上午10:00的太阳从宽阔的窗户照进来,屋子里一片温暖的光明。魏家年走进办公室,习惯性得抬眼望去,那张桌子前空荡荡的,徒留下一屋子的阳光。他的眼睛有一点酸,他眨了眨了眼,几乎用逃的姿势躲进自己的办公室。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这样没有风度得逃进办公室,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每次走进来总会习惯性得向那张桌子望去,只是那里再也没有那张或微笑或凝重或认真的脸,再也没有那个人用清脆而好听的声音喊他“领导”或“年哥”……
魏家年缓缓得将背靠向椅子,桌子上是昨天工作没有来得及收拾的文件,已经多久没有擦过办公桌了?自从她走了之后。以前总是她替他收拾好桌子,所有的文件帮他分类放在左手边,而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散落在桌子上,如同他的心绪一般。
他这才知道她对于自己是多么的重要,他以为他们可以平淡的开始亦可以平静的结束,只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结束后,他发现他对她无法忘怀。他一直觉得她没有死,她只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不久,她就会回来。在某个充满阳光的上午,他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又看到她笑盈盈的脸庞。他至今还记得最后一次拥抱她的感觉,记得她的触感,记得她的体温,记得她在怀里低低得道着:“可不可以不走?算了,当我没说过……”
想到这儿,魏家年的心微微一痛,从来没有见过她醒来的样子,每次都是留下熟睡的她或是和她一起离开。因为他要回家,他以为她可以不在意,他以为自己可以不上心,但现在他才发现,原来他是渴望在清晨醒来时看到她的脸,在她生病时自己可以光明正大得陪着她。
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开始的呢?魏家年的思绪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个夜晚,经济危机初袭,他有一种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的感觉,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茫然。晚上又是一场饭局,在车上和搭顺风车的楚昭谈了很多,后视镜中他看到了楚昭明亮异常的眼睛,要说的话变得多起来,可惜那次饭局楚昭没有出席。看着她中途下车的身影,魏家年突然有一种失落的感觉,空落落得。于是在草草得结束了那场饭局后,魏家年拨通了楚昭的手机,没想到她竟然同意出来。后来两个人去餐厅聊了很久,那一天是他第一次和楚昭单独喝酒,他第一次发现,她的酒量并不好,脸上泛着浅浅的红晕,看上去竟是那样的动人,那一天,两个人聊了很多,从工作到私人的。直到饭店打烊,意犹未尽的两个人在车里接着未完的话题。那一瞬他发现,楚昭竟是这样的了解他,知道他的迷茫,柔弱的灯光中,她的笑容,让他的心不可救要的一动。他突然想要拥抱她,而他也真的那样做了。他拥抱了她,然后亲吻了她的脸。
“男人是不是真的需要有这样的一个女人呢?”他抱着楚昭如孩子般得低喃。
“每个男人都需要一个可以替他照顾家庭的主妇,一个可以替他分忧的知己。”楚昭的声音如灯光一般温柔,“年哥,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
魏家年抬头看到楚昭温暖的笑容,如同清风拨开了雾霭,阳光融化了积雪,所有的迷茫在那一瞬消失殆尽!于是,他亲吻了楚昭,于是一切都发生了,是那么的水到渠成,顺理成章。他至今都记得那夜楚昭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和如天使般的笑容……
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打断了魏家年的回忆,但他并没有接电话,他盯着叮呤作响的电话发呆,直到电话响得要把整栋楼的人都吵到时,他下意识得看了与自己一屏之隔的那张桌子,空空的,没有人。这才蓦然记起,那个人不在了,楚昭不在了。刚刚压下的心痛又再次泛滥。他调整了一下心情,在最后一刻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
“你好,我是百里奚,请问是魏家年先生吗?”
魏家年的脸色微沉,但还是礼貌得应道:“我是魏家年。”
“魏先生,请问您现在有时间吗?我们可以约个地方谈一谈吗?”百里奚看到不远处的有家咖啡店,“方便的话,您公司附近的名典咖啡店怎么样?”
“好,给我十分钟。”魏家年看了下表。
“好的,一会儿见。”
挂断电话后魏家年重重得吐了一口气,有些事终究是瞒不过的,该来的总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