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办公室。

百素问盯着桌子上插在花瓶里的红玫瑰有些发呆，这是卓一凡送来的，今天已经是第十天。自从那天重逢之后，他就开始送花，一天一束红玫瑰，一成不变的11枝。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偶尔晚上也会一起吃吃饭，但却他却很少提及实质。典型的成人交往模式，暧昧有度却又不失分寸，这样的尺度让百素问很舒服。

要不要考虑一下？百素问托着下巴思考着。和卓一凡认识是在纽约受训的时候，他是当时自己室友Alex暗恋的学长，布鲁克林医学院的高才生，假期经常会一起出去游玩。记忆中他是一个温文而雅，意气风发的人，极有女人缘。几年不见，或许是因为经历的缘故，少了当时的意气却多了份男人的成熟。这份韵味配上他身上独有的书倦气，有一种吸引人的气度。不能不说，他是一个好男人，大学教授，留美海归，要说不足恐怕就是他离过婚还带着一个儿子这一点吧。可是现在离婚又算得了什么呢？只不过是比别人多了一个证罢了。

最重要的是心意吧，百素问换了个坐姿。卓一凡对自己有意思，这一点是再明白不过的。或许是因为都是中国人的缘故，在纽约时他对自己就照顾有加，如今想来，那时候也算是一点点暧昧的征兆。那么自己呢？并不讨厌，如果讨厌也不会答应他的邀约吧。那么是喜欢吗？好像又不是。至少没有那种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感觉，那种感觉……

百素问依稀看到曾埋在心底的那个身影——在篮球场上起跳，转身，扣篮，一气呵成。只是那个轻意得扣开她心扉的少年，而如今却早已物事人非。

陷入沉思中的百素问完全没有注意到百里奚走了进来，并在她的对面坐下。

“看着你那一脸呆样就知道那些不是谣言。”百里奚凑到桌前盯着百素问的脸。

“啊，”百素问被吓了一跳，当发现是百里奚时不悦得皱了皱眉，“你难道不知道进别人办公室的时候需要敲门吗？”

“我敲了，只是你想得太过入神，没听到。”百里奚将背靠在椅子后面。

“鬼才相信你的话。”百素问白了他一眼。

“花很漂亮。”百里奚扬了扬下巴。

“难得你也会说句人话。”

“我一直都在说人话，只不过，只有人才听得懂。”百里奚浅笑着，接着盯着百素问的脸，“只是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啊。”

“什么意思？”百素问摸着自己的脸。

“居然也会有男人看上你，真不容易。不过，这红玫瑰真俗气呢。”

“哟，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难道说你是在吃醋？”

“吃醋？”百里奚突然越过桌子府身向前，直视着百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