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在决定把这篇文放哪里时,某伊着实犹豫了很久。最后,不得已将它放在这里。此卷,已经彻底沦为大杂烩了。某伊很纠结的中华文化作业,写了整整一个下午,很是用心,放在这里,纯属。。。安慰吧。】
《谁愁两雄并,金貂应让侬
浅析中国古代文化的异类——“男风”现象》
【关键词】男风,文化现象,发展
【摘要】古之男风,始于轩辕黄帝。后,春秋战国,更有分桃断李的典故。乃至汉,男风空前繁盛,最有名的,莫过于爱好一切美人的汉武帝和汉哀帝刘欣的断袖之说。及至唐宋,明清男风现象也很是普遍。中国文化数千载文明,却出了“男风”这个异类。“男风”现象,真的是异类,还是另有隐情?
序——男风发展简史
从现有的史籍资料来看,中国汉以前“狎昵娈童”仅为君王贵族的特殊癖好,但到了魏晋南北朝,此风渐渐普及于士大夫及社会民众,并且多有歌咏之词。
至唐朝与五代期间,男色之风渐衰,但至宋朝又兴盛起来,男子公然为娼,聚集于风月作坊,招揽生意。
元代男风又衰,到明清时期又复盛,尤其是清代,盛行“私寓”制度,官吏富商蓄养相公成风。这些大户人家买来眉清目秀的小男孩供主人赏玩,称“男风”,小孩被称为“相公”或“象姑”。当时北京有本叫《朝市丛载》的类似于旅游指南的书上,载有吟咏相公的诗:“斜街曲巷趋香车,隐约雏伶貌似花。应怕路人争看杀,垂帘一幅子儿纱。”这种“私寓”制度,直到清末民初,才有伶人出面倡议而被废止。
第一部分:男风•始
*清代著名学者纪昀在《阅微草堂笔记》中说:“杂论称娈童始于黄帝。”与他同时代的钱大昕也持此观点。也就是说,男风,氏族部落前就有了。所以,算不得什么稀奇之事。《诗经》的“郑风•子矜”一章,其实就有不少是关于男同性恋间的情爱描写。
*春秋战国时期,有很出名的三十六计,其中一记为“美人计”,许多人都以为这里的美人指的是美女,其实不然。虞侯就不爱美女。晋献公想麻痹虞侯,就听了谋臣荀息的主意,精选了一批美少年送到虞国去。这些“美人”在虞侯面前大施媚术,离间虞侯与重臣的关系,最后逼得宫之奇出逃。于是晋国顺利地灭了虞国。
*著名的“分桃断李”、“龙阳之好”就是出自春秋战国。
(一)分桃
《韩非子•说难》中记载:
“弥子名瑕,卫之嬖大夫也。昔者,弥子瑕有宠于卫君。卫国之法:‘窃驾君车者罪刖。’弥子瑕母病,人间往夜告弥子,弥子矫驾君车以出。君闻而贤之日:‘孝哉!为母之故,忘其刖罪。’
异日,与君游于果园,食桃而甘,不尽,以其半啖君。君曰:‘爱我哉!忘其口味,以啖寡人。’及弥子瑕色衰爱弛,得罪于君,君曰:‘是固尝矫驾吾车,又尝啖我以余桃。’故弥子之行,未变于初也,而以前之所以见贤而后获罪者,爱憎之变也。”
评论:分桃中的弥子瑕虽说天香国色,年老色衰之后,还是免不了遭遗弃的命运。此君如同古之美貌嫔妃一般,没什么两样。且看同样的身份的龙阳君,便机警许多。
(二)龙阳
《战国策•魏策四》云:
“魏王与龙阳君共船而钓,龙阳君涕下,王曰:‘何为泣?’曰:‘为臣之所得,鱼也。’王曰:‘何谓也?’对曰:‘臣之所得,鱼也,臣其喜,后得又益大,臣欲弃前得鱼矣。今以臣之凶恶,而得为王拂枕席,今四海之内,美人亦甚多矣。闻臣之得幸于王也,必搴裳趋王。臣亦曩之所得鱼也,亦将弃矣。臣安能无涕乎?’魏王于是布令于四海之内曰:‘敢言美人者族!’”
评论:龙阳君此举着实惊人,不仅保住了自己在魏王面前的身份,更是使“龙阳之好”在古中国历朝历代流传开来,甚宜。可惜,还是落入了争宠的俗套之中。下面这一位,或许才有几分真心。
(三)安陵
魏阮籍诗曰:
“昔日繁华子,安陵与龙阳。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悦怿若九春,罄折似秋霜。流盼发姿媚,言笑吐芬芳,携手等欢爱,宿昔同衾裳。”
评论:在阮籍的诗中,将安陵君描绘成了意为阳春三月般明艳的美人。然则,他最可贵的地方却非美貌,而是与楚共王间那份真挚的感情。生同寝,死同穴,如何不叫人感动?
第二部分:男风•兴
*若说春秋战国时期男风还只是个别君王的个别爱好,到了汉朝,世上最有名的许多男男相恋的典故,皆出于此,并且,多在帝王之家。
*从汉朝开国君王汉高祖与籍孺,到汉惠帝与闳孺,汉文帝与邓通,武帝、成帝、哀帝。。。几乎代代汉主,都或多或少染上了“男风”。难道,真与遗传有关?
*籍孺和闳孺算是没什么能力之辈,与春秋战国时期的诸多男宠娈童没什么两样。下面这几位,则是较有特点的。
(一)邓氏钱布天下
据史记:
“邓通,蜀郡南安人也,以濯船为黄头郎。文帝尝梦欲上天,不能,有一黄头郎推上天,顾见其衣尻带后穿。觉而之渐台,以梦中阴目求推者郎,见邓通,其衣后穿,梦中所见也。召问其名姓,姓邓名通。
邓犹登也,文帝甚说,尊幸之,月日异。通亦愿谨,不好外交,虽赐洗沐,不欲出。于是文帝赏赐通以千万数,官至上大夫。文帝时间至通家游戏。然通无他技能,不能有所荐达,独自谨身以媚上而已。上使善相人者相通,曰:‘当贫饿死。’上曰:‘能富通者,我也。’于是赐通蜀严道铜山,得自铸钱。邓氏钱布天下。
文帝尝病痈,邓通常为上嗽吮之。上不乐,从容问曰:“天下谁最爱我者乎?”通曰:“宜莫若太子。”太子入问疾,上使太子齰而色难之。已而闻通尝为上齰之,太子惭,由是心恨通。
及文帝崩,景帝立,邓通免,家居。居亡何,人有告通盗出徼外铸钱,下吏验问,颇有,遂竟案,尽没入之。通家尚负债数巨万。长公主赐邓通,吏辄没入之,一簪不得着身。于是长公主乃令假衣食,竟不得名一钱,寄死人家。
评论:邓氏钱布天下,作为一介男宠,亏得了有成帝的爱宠,一般的人,哪能有这个待遇?虽说邓君最后结局不甚好,也算是辉煌过一时的。
(二)断袖
提到男风,不得不说到断袖的典故。
据《汉书•卷九十三•佞幸传第六十三》记:
“董贤字圣卿,云阳人也。父恭,为御史,任贤为太子舍人。哀帝立,贤随太子官为郎。二岁余,贤传漏在殿下,为人美丽自喜,哀帝望见,说其仪貌,识而问之,曰:‘是舍人董贤邪?’因引上与语,拜为黄门郎,由是始幸。
常与上卧起。尝昼寝,偏藉上袖,上欲起,贤未觉,不欲动贤,乃断袖而起。其恩爱至此。
是时,贤年二十二,虽为三公,常给事中,领尚书,百官因贤奏事。以父恭不宜在卿位,徙为光禄大夫,秩中二千石。弟宽信代贤为驸马都尉。董氏亲属皆侍中诸曹奉朝请,宠在丁、傅之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