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更啦!小夜终于把这篇更出来啦!撒花……亲们帮忙给点评哦!庆祝五一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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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边沙外,城郭春寒退。花影乱,莺声碎。飘零疏酒盏,离别宽衣带。人不见,碧云暮合空相对。
忆昔西池会,鹓鹭同飞盖。携手处,今谁在?日边清梦断,镜里朱颜改。春去也,飞红万点愁如海。
——秦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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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抓药啦!”微义庐内,一富家侍女把药方往柜台上一递,急急地叫。
“来啦!”一把山羊胡的精瘦中年人冲身边的小徒弟使了个眼色,又继续研着钵中的药材。
“茯苓一两、炙甘草二钱半、桂枝三钱、大枣二枚……”小徒弟看着药方,到最后又转过头问坐着的中年人,“师父,这是治什么的?”
“主治目不得瞑,只要用劳水二升煮之,煮至一升,一次服完即可。记住一两只服两次。”他头也不抬,专心致志于钵中的药,一个药师,视药如命是件常事。
“是。”抓着药方,他牢牢地记着,“无名异、甜瓜子各一两,乳香、没药各一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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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清病了?”说话的人有一百万个不相信,“还下不了床?”不是吧,人家说病来如山倒,但他怎么也不觉得这事会发生在那个一见钱就神采飞扬的人身上。
“嗯,从前天开始就发热。”伊祁端蹙紧了眉头,这病来的奇怪,记得那天玉华清还一直是好好的,可第二天就病倒了。
“大夫怎么说?”萑找了张椅子坐下,看伊祁端翻着手中的医书,“找出原因了没?”
摇头,伊祁端苦笑:“看脉象,不似风寒,却像是某种瘟疫的初期症状。可是……”他沉吟。
“最近京里也没有任何发瘟疫的病例。”
“没错。”他把书合上,“我去各家药房问过,没有人来抓任何治疗瘟疫传染的药材。”
赵萑不语,他对医药这方面是一窍不通。
“现在只能看他的病情如何变化再说了。”伊祁端摆摆手,“你自便吧,华清身体没好,这凝碧楼的生意我也不会替他做,你要的越窑出的笔架就自己去挑吧!”
“嗯。”应一声,赵萑的身影拐进了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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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没几日,萧瑟的秋风已无力,开封的街道上到处是镶着皮毛的厚棉袄在走动。如果不出意外,过不了多久,雪就会落下来。
这样冷死人的天,晏谦一早便在赵萑身边嘟嘟囔囔个不停。边抖着肩膀边呵着气,闲荡惯了的晏谦被赵萑从被窝里掘起来,拖着他往皇宫里跑。
“哇,你到底有什么事这么急啊?”晏谦打着哈欠,眼角挂着困顿的眼泪,极为不雅地将嘴巴张到不能再大,“你有没有搞错啊!我昨晚子时才睡的觉啊!你!啊!——”又一个哈欠阻止了他下面的话。
“子时睡觉是我的错吗?”赵萑心里暗骂,“夜游神!不干好事!”
“这是要去哪儿?”一脸未醒的晏谦痴呆地盯着两边的建筑(咦,这是什么地方?)。
“文渊阁。”御书房远了点,自己又不想去麻烦真宗,文渊阁的藏书便是全大宋最丰富最完备的了。
“你脑子坏了吗?一大早竟然就是拉我来文渊阁看书!”音量提高了两个八度,惊得路过的宫女太监们纷纷侧目。
果然不该带这个笨蛋来。赵萑郁闷。
一直到进了文渊阁,晏谦的嘴巴依旧喋喋不休。
“找医书?你生病啦?”用一副果然有病的样子看赵萑,晏谦随手抓了本书又丢掉,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你才有病!”一下打掉他的爪子,赵萑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是华清病了,你最好也帮忙找,不然……”
“怎样?”晏谦愣了一下。
“呵呵……”原来赵萑也会阴笑,让晏谦一阵脊椎滴滴冷汗,“要是华清身体好了,知道有人……嗯,落井下石的话,呵呵……那日子啊!”颇有一番感慨般,萑顿了顿,“又或者,要是华清好不了,那化了什么厉鬼啊,妖怪啊……”
“医书是吧,在哪?在哪?”想到上次那鬼屋,晏谦左顾右盼,上下一阵乱翻,面前整个书架已是一片狼藉。
“看清楚!这是《素问》,医经类的;这是《正体类要》,伤科类的……还有这是《格致余论》,是医论医话。”赵萑将晏谦弄乱的书一一摆开,一本一本地指给他看。
“知道啦,萑啊,你啥时这么鸡婆了?好歹本大人是个礼部侍郎耶!我会自己看的啦!”晏谦拍拍胸脯,一副包在他身上的样子。
“知道就快找!”没好气地瞪,赵萑没那个开封时间去睬他!
“咦?这《素女经》好啊!素女素女……哈哈!”某人两眼呈绯色,对着那青色封页的《素女经》滴下晶莹的口腔分泌液。
“那是养生用的,丢一边去!”赵萑挥开他中的书,“还有,你在想什么?”
“啊?”养生?开玩笑,他还以为……
“脉象虚浮,汗热迷闷,有猩红于手腹,点点如梅,肢湿冷不仁,气微而急,若狂若殆……”赵萑刚看到似是华清病症的一段,晏谦便又扯着他嚷嚷。
“嘿,这《达生编》里有讲虚汗不止,冷热皆忌……”在赵萑的目光中,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很像华清的症状。”
他现在真的要怀疑,这个他曾以为的才子,他的“好友”,真的识字吗?
“你有看《达生编》的序言吗?”
“看了。”正经地答。
赵萑无奈地垂首,他被彻底打败了!
“那你没看到这是部妇科专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