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无痕抱着人回了莫洛宫寝殿,刚将他放在榻上,人便拧了拧身子,醒了过来。
秦颠撑起身子,看着他时甜甜的笑了,“薛红袍,你方才可是想对我图谋不轨?”
薛红袍阴鸷着一张脸,随后直起身子往四方桌那走,嘴里道,“想睡便睡,不睡便滚回人间。”
他可当真没有冒犯人的想法,若不是这秦颠十年如一日寻死觅活要见他,做阎王的,怎会心软容他来去自如?
“薛红袍,”秦颠下了床,快步过去又坐在了他腿上,双手缠绕着他的后颈,“你为何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
“何时拒绝过你,”他一手撑着头,只觉得头颅里胀痛极了,“你要见我,便让你见,你想来地府,便给你令牌,你还要什么?”
“你不清楚吗?”秦颠靠近了些,“我比喜欢爹爹娘亲还要喜欢你。”
“秦颠,”他睁开眼,定神望向他,“你命数有异,我已回禀帝君,待他查明,再将你归正于阳数,此后,除非你真正命绝,你我自当不会再见。”
见秦颠眼也不眨的乖巧听着,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如今你要我男女之情般对待你,且不论以后如何,你可知道我究竟是谁,从何而来,做何官职?”
“你是阎王,世代轮回里的英武将军,酆都帝君最看重的大臣,颠儿都知道,崔府君早就告诉我了。”
“既是如此,怎能,”
薛红袍的话止于此,只因被腿上的人封住了嘴,那软软糯糯的嘴唇覆上来,他推了推他,却被抱的更紧了,只是亲吻,秦颠小心翼翼的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唇瓣,而后鼻息从他脸庞滑过,将自己的下巴搁在了他颈窝中,喃喃道,“薛红袍,你不能赶我走。”
地府本就阴冷,薛无痕身子更加冰凉,他僵直着身子,许久没有动弹,那人仍旧黏在怀中,他无奈蹙起眉头,随他去了。
秦颠再次睁开眼,看到的却不是薛无痕,他翻了个身,侧躺着,“玉琊哥哥?”
萧玉琊也睁开眼,昨儿结束了公务回到府中,管家说人还没醒,他便过来守着了,守了一夜,竟坐在凳子上睡着了。
“五日,”萧玉琊揉了揉自己的肩头,“本以为又要昏睡一月有余,怎才五日就醒了?”
“我怎在你这?”秦颠问道。
“当真不记得?”萧玉琊双手撑在腿上,仔细看着他,“十日前夫人将你赶出府,你便来我这了,在我府中闹了几日便又昏睡了过去,吓着了我的管家,你可得赔罪。”
“是是是,我赔罪。”
萧玉琊嗤笑了一声,“睡了这么久,也不见你肚子饿,真要成那神仙了吗?”
秦颠听完,坐起身,摸了摸肚子,“说起来,还真是饿了,玉琊哥哥,你府中可有做江南菜的厨子?”
“......你要吃,没有也是要有的,我吩咐下人来给你洗漱。”说完便站起来要走。
“诶,你去哪啊?”
萧玉琊撇了撇嘴,回头才道,“哥哥去给你借厨子!”
说是借,也确实是借,借来的是萧家御赐的厨子,萧家四代为朝廷效命,萧将军的萧宅中哪怕是地上铺的一块砖,那也是御赐的物件,只是,悬鸣堂设立之后,萧玉琊作为悬鸣堂总领事,皇帝另赐了一座府邸,那时便搬出了萧家,未娶妻的男子搬出父家,住的还是御赐的府邸,可见多受圣宠,萧玉琊要借厨子,萧将军便把借换成了给,那日晌午,让萧玉琊府中的小娇贵好好饱了顿口福。
秦颠伏在桌边吃饭时,萧玉琊换了身衣裳出来,两人对视了一眼,秦颠立刻把手里的肉食放下了,“你要查案去吗?”
“是,你留在府中,要吃什么跟后厨吩咐便是。”
“你等等,”秦颠从杂役手中拿过手巾,擦了擦手,而后跑过去抱着萧玉琊胳膊,“玉琊哥哥,我随你去,这次昏睡的时间短,你肯定还没破案,还是河里那个女尸对不对?”
萧玉琊抽不出手,身子往后抻去,“不可胡闹,再胡闹,我便遣人去秦府通报侯爷说你在我这。”
“你不通报他们也知道,偌大的京都,除了你,我又不认识别人,”秦颠拽着他就往外走,“哎呀,走吧哥哥,我保证不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