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肚片儿、清蒸鲈鱼、小葱豆腐,再加一大煲猪骨汤,两人在餐桌上相对而坐开始吃饭,一时无言,只听得见碗筷碰撞的声音,直到,沈唯准备给赵惊云盛第三碗汤的时候。
“那个,沈老师,我都喝了两大碗了,满肚子都是水,晃荡晃荡直响。”赵惊云忍了再三,终于忍不住开口拒绝美人的好意,再这么喝下去,怕是要撑得横尸当场了。
沈唯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思索片刻,还是又盛了一碗推到赵惊云面前,“再喝一碗就行了。”
赵惊云无奈,叹了口气,算了,自己看上的人,拼命也得宠下去。
咕咚咕咚,第三碗汤终于下肚,赵惊云一抹嘴,拿着碗给沈唯看,“怎么样,我都听你的话了,有没有什么奖励呀。”
沈唯微微一笑,“有,明天继续喝汤。”说完,起身收拾碗筷。
赵惊云愣了几秒,难以置信,小白兔竟然学坏了?!又暗暗腹诽,总有一天把你全部吃掉!
餐后,天色暗淡,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赵惊云在腰后垫了一个抱枕,修长的双腿搭在茶几上,舒服的窝在沙发里。而一旁的沈唯确是正襟危坐,全身紧绷僵硬。
赵惊云实在是看不得他这一副随时随刻如临大敌的模样,抬手拍了拍沈唯的肩膀,“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放松点儿,案子差不多结了。”
沈唯猛得一惊,反应过来,“噢,没什么,就是今天孙旭雪抓我的时候,和我说了一句话。”
“嗯?什么话?”
“她问我,看过《就义诗》吗?”
赵惊云转过头来看着沈唯,“《就义诗》?夏明翰的那首?”
沈唯点头,“应该是,‘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杀了夏明翰,还有后来人。’”
赵惊云眉宇紧皱,思索片刻,“我怎么感觉不大对啊,这该不会是个邪教组织吧。”
说完,拿起手机给吴言打电话,“喂,吴言,你在哪呢?怎么这么吵,我想问问你,孙旭雪的遗物都收回来没有,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吴言似乎是在哪个夜店里,一片鬼哭狼嚎的声音,沈唯隔着电话都听到了。
赵惊云被着嘈杂的声音吵得脑袋疼,“你一个小姑娘出去鬼混什么!赶快给我滚回去!”
“老娘乐意!你凭什么管我!老娘喜欢的男人变成死基佬了,还不准我借酒浇愁啊!!”
这姑娘嗓门大的,沈唯都听得一清二楚。
赵惊云尴尬的直挠头,冲着手机嚷嚷道,“你赶快给我回家去,明天再收拾你。”说完就挂了电话。
转头看着沈唯,城墙一般厚的脸皮上,竟也出现了一抹红晕,“那什么,她……她喝多了,我明天一定严肃批评她。”
沈唯咳嗽了两声,“嗯,时候不早了,那,那我帮你洗澡吧。”
赵惊云立马把那罕见的一丝羞涩丢到了九霄云外,忙不迭地连声答应着。
浴室内,一片氤氲,许是热气太足,沈唯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变身蒸汽机,热得快要冒烟儿了。
赵惊云受伤的腿上打了石膏,还被沈唯严严实实的包了一层厚厚的保鲜膜,正乖乖地坐在椅子上,沈唯站在身后给他洗着头发。
修长的手指白皙柔韧,力度适中,揉得赵惊云不禁心猿意马,“沈老师?”
“嗯?”
“茶几底下有我家的备用钥匙,你等会儿记得拿一把,别忘了哈。”
头上的手指顿了一下,半晌没有回音。
“嗯,怎么了?”赵惊云疑惑,抬头问道。
“其实也不用的,我就在对面,你有事儿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沈唯小声说完,又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赵惊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猛得转头,“怎么,你难道不打算搬过来……”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唯糊了一脸的泡沫。
赵惊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