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贝被这一幕吓呆了,甜筒掉在石桌上,他惊慌地大哭,“哥哥······”
洪宝瘫在桃树下,双腿抽搐,嘴里发出痛苦的低鸣,一只手无意识地抓住底下露出来的树根,另外一只手抬起来,颤巍巍地指向树冠。
洪贝哭得稀里哗啦的,但以他的年龄还不足以懂得跑去找大人求救,只是傻傻地坐在原地哭,这时,一阵凉飕飕的夜风拂过,他忽然听到一阵古怪的笑声,像是小孩子恶毒的笑声,尖着嗓子,“你哭什么,是他这个当哥哥的欺负你。”稚嫩的童声像是在喃喃自语:“当哥哥的为什么要欺欺负弟弟?为什么要骗弟弟?为什么······为什么要亲手杀了自己亲弟弟?”
话音刚落,大桃树上突然掉下一截树枝,尖尖的枝头直直往地上洪宝的脑袋上扎下。
血液从洪宝的脸上喷涌出来,洪贝顿时被吓晕了。
最后,高高的大桃树上似乎坐着一个7、8岁的小孩,身穿70年代颇为流行的军绿色短袄,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切。
对了,那件军绿色短袄的左襟上印着红字:金海福利院。
——
骆尚明很清楚自己在做梦。
他顺着楼梯走到二楼,轻轻推开一扇刷着绿漆的木门。
他看到一对中年夫妇似乎在和谁谈话。
他定眼仔细一看,那人穿着灰布袄,头发花白,嘴角有一颗黑痣。
是院长奶奶!
然后,一位穿着红色外套,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姑娘带着十几个小孩子从楼梯上来二楼,进到屋子里排成两排站好。
这时,那对中年夫妇走到孩子们面前,左右环顾,仔细看了又看。
在那个穿着时髦风衣外套的贵妇走到就第一排中间时,一个穿着军绿色短袄的小男孩忽然抬头看着她,软乎乎地喊了声:“妈妈。”
贵妇惊喜地看着这个忽然喊她“妈妈”的男孩,转头问她丈夫:“阿辉,你看这孩子怎么样?”
被喊做阿辉的中年男人仔细看了看妻子指着的小孩,然后把目光移到站在第二排末,穿着深蓝色短袄的男孩,指着小孩说:“芳芳,你看,他们俩长得好像,应该是双胞胎。”
扎着麻花辫的姑娘开口说:“先生,你说的没错,他们俩是双胞胎,穿绿色衣服的是弟弟,叫江乐,穿蓝色衣服的是哥哥,叫江平。”
老院长走过来问:“骆先生,你刚刚是说要收养一个男孩的,对吧?”
夫妇两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对院长说:“不了,院长,我们现在想收养这两个孩子,也省得分开他们俩兄弟。”
紧接着,画面一转,从刚才简简单单的小办公室忽然变成了一棵两米多高、一人合抱的桃树。
一个穿着深蓝色短袄的男孩站在离桃树不远的地方,他迅速撕开包装纸,把一块巧克力塞到嘴里,浓浓的巧克力香在他口中蔓延,小男孩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另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但穿着军绿色短袄的男孩慢吞吞地剥着包装纸,然后他抬头,怯生生地喊了句,“哥哥。”
江平从善如流地将弟弟手里的巧克力拿过来剥开,然后,他把巧克力三七分给掰开,小的那块给了弟弟江乐,大的那块直接塞到自己嘴里。
江乐似乎对这个习以为常,很顺从地接过哥哥掰好的小巧克力。
这时,小江平好像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似的,他抬起头往左边二层楼的房子看,发现刚刚给他们兄弟俩巧克力的中年男人此时正站在二楼窗户后,冷冷地看着他。
“叮铃铃~~~”
江平满身冷汗地从床上坐起。
苹果手机在床头柜上响着闹钟,他伸手把手机拿过来,取消铃声,这时,他的经纪人李文打电话过来。
“喂?”声音恢复以往的儒雅平和。
“骆老师,你早上有个通告,然后下午三点是你飞云城的时间,后天得进组了。”李文说。
“好,麻烦你了。”他坐在床上揉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