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口煮毒药的锅。’宁儿补充道。
‘毒药?…你二人一唱一和的,不要故弄玄虚了。宁儿快告诉大哥是怎么一回事吧?’
‘大哥!’宁儿走到他身侧,亲切言道‘大哥莫及!听宁儿细细讲来!这间庐舍应该是案发的另一个现场。残害周安一家的恶徒应该就是在这里煮的砒霜剧毒。’
‘宁儿如何得知?’
‘大哥可记得张提刑的案述:周氏一门暴死家中,口呕黄食,继之黄水,银针相触,现黑。查知砒霜之毒。’
‘记得!又说无争斗之痕,锅灶中尚有砒霜剩留之资,这便定了周门乃服毒自杀。’
‘正是!’宁儿倩身一转,道‘可是这里也有煮过砒霜的痕迹。’
‘也许是在这里煮完,带到山下的。’
‘山上山下都有灶煮之迹。仅仅一包砒霜,又怎么会挪到两处去煮?!况且…’
‘况且什么?’
‘煮过之后,山上的锅灶为何要砸碎!还要弄得这般狼藉?’
‘这...’邹海略一沉思,‘宁儿说的甚是,那穆公子又有何见解?’转向晨曦问道。
‘晨曦与陆姑娘想的一样。’
‘你二人又想到一起去了。’邹海无心言之,见宁儿面腮俱红,换言道,‘那…穆公子可有什么发现?’
‘邹大哥生分了,以后唤我晨曦就是了。’
‘好!就依穆兄弟所言。’
‘晨曦昨日收了一封书信。’晨曦从袖中抽出那封匿名信,交到邹海手上,邹海接过信件,启开,送到宁儿面前,二人头并头一同视之,举止丝毫不显生分。晨曦看在眼里,脸上无任表情,心中却波澜不定,别过眼神,转视其他。
‘素金顶,狼子胆。
涅玻璃,壮它胆。
……….
苟勾结,惨人寰。’
邹海读完,疑惑的看着宁儿,‘诗上分明所指周门命案。’宁儿言罢,又陷入思考之中,嘴里念着,‘素金顶,涅玻璃?’
‘穆兄弟!这封信是谁交给你的?’邹海见宁儿对此诗也煞费脑筋,不敢打扰她思考,遂向晨曦发问。
‘晨曦也没见到那个人,是拖人让家丁转交到我手里的。’
‘哦!’邹海再去望宁儿,见她嘴里还在念着‘素金顶,涅玻璃’言语,便也不再言语。
‘穆公子对这首诗有何见解?’过了一会,宁儿不得其解,向晨曦问道。
‘晨曦愚见:怕是这个案子牵连官府了。’
‘哦?穆公子何出此言?’
‘你看:素金顶,狼子胆。涅玻璃,壮它胆。’这两句。’
‘宁儿正是参悟不透这两句的含义。’
‘满人自入关以来,多以衣饰,顶饰重显等级身份。素金顶,涅玻璃是为顶上饰物,晨曦以为,可是喻含此意?’宁儿赞同的点了点头。
邹海听他解释后,兴奋地说道:“应该是这个隐喻了,穆兄弟果然见识过人。”
‘邹大哥谬赞了。’
宁儿听见邹海夸赞晨曦,偷偷望他一眼,一颗心还是止不住的狂乱。
‘看来这个案子已经稍有眉目了,你二人双剑合璧,果然不同凡响。’邹海畅言道,趁着晨曦羞赧的当,快速的冲宁儿眨了眨眼。
宁儿会意,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又冲邹海嘟嘟嘴,恰被抬起头的晨曦望见,立即敛起笑容。
‘嗡’的一声,晨曦的心猛然的被撞击了,揪痛了,暗道:看来宁儿已经找到好归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