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甚?”
叶韶光不解的追问道,等不到回应便已被凌轩拉出屋门。正坐在大厅里打瞌睡的初九见自家少爷又被拉扯着到了外面,一下子清醒过来,忙不迭的抱起一旁的皮裘追出去:“凌少爷,少爷身子弱,经不起风寒…拿着皮裘啊——”
他的声音远远的传开,转眼又被夹杂的风雪声掩盖,只看着自家少爷的身影被人拥在胸前,腿脚灵活的跃上假山,片刻后消失在眼前。
“八成是去了邀月台!”初九抱着皮裘,狠狠的一跺脚,可心里又挂念自家少爷,叹了口气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外走去。
叶韶光紧闭着双目,只感觉到冰凉的风雪扑面而过,下意识的回抱住凌轩的腰际。直至脚底踩稳,方才敢睁开眼睛。
“你又发哪门子疯?”叶韶光不由分说的松开凌轩,伸手轻打一拳。
凌轩也不躲,径自解下自己的披风牢牢实实的裹到叶韶光身上,笑着问道:“冷吗?你也不看看这是哪?”
叶韶光这才下意识的环顾四周,自己所在之处是一片三丈见方的平台,中心处竖有一座仅容四人的亭阁。平台高于平地数十丈,护栏均是雕有岁寒四友的浮雕,脚底是青灰色的琉璃砖,刻意打磨出的花纹以免脚底打滑。
此刻,除了亭阁底下,平台之上皆已被白雪覆盖,簌簌的雪花还在飘个不停,些许飘到亭阁里边来,落到叶韶光身上。
叶韶光怔怔的看着外边,这里几乎承载了自己而是所有的记忆:父亲在同师傅博弈;母亲偎在一旁烹茶;自己跟师哥围着他们追逐闹个不停……
他看的一时出了神,眼眶有些湿润,父亲的话还历历在耳:“此处为邀月台,我儿便是想邀请广寒仙子,为父也会为你请来……”
“不过都是戏言……”叶韶光低喃一句,心下不由感慨良多,如今物是人非,只剩下了自己跟师哥相依为命。
腰际间一双胳膊缓缓的从身后环过来,紧紧的把叶韶光拥入怀里。
“梓钦,隔日师哥便要征战沙场了。”凌轩拥紧怀里的人,在耳边厮磨道:“此去漠北,前途堪忧,留你一人在京,师哥最最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