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好雅兴，来桥上不知是来赏月还是提前就得知今夜宫里会放烟火？”

桥上那人不看来人，像是知道是叶绍光一般，径自问道。

“都不是。”叶韶光走上前去，与之并肩而站，声音听不见情绪：“若本官是说来桥上特地见国师大人的，大人不知是否会觉得扫兴？”

那人没应声，抬起手缓缓的站下罩在头上的斗篷连帽，借着月光，可以依稀看得到他脸上的轮廓跟嘴边的两道八字胡，正是本朝的国师孟凡。

“扫兴自然是不至于，叶大人温润如玉，本官自是求之不得，倒是不知叶大人有何指教？”

孟凡的话音一落，天幕中传来一声炸响，一团耀眼的花火炸开，照亮了整个夜空。孟凡抬手又把斗篷上的帽子戴到了头上。

“不是指教，是解惑！”叶韶光看着天空中一朵接一朵盛开的烟火，继续说道：“下官有一事不明，困在心头已久，所以特此前来请教国师。”

孟凡微微侧身，示意他但说无妨。

“憬后心思慎密，一直都是本官最为尊崇之人，此次之举却让人实在摸不到头脑。”

“此话怎讲？”

叶韶光伸手扶在护栏上，略一沉吟道：“弘佑已身为太子，顺应天意继承大统乃是早晚的事，下官着实猜不透憬后为何会如此心急。陛下病入膏肓，讲句大不韪的话，时日也不过寥寥。娘娘为何会如此按耐不住？要知道，此事只得成功，不许失败，若有半点差池，我等全部都会落个谋逆弑君的罪名，不但会遗臭万年，更是要株连九族！”

孟凡不回话，身子微微一动，哑声说道：“娘娘的心思，怎么会让我等猜到。兴许……是等不及了吧。”

“等不及？”

叶韶光冷笑一声，有些荒谬的问道：“十几载的岁月都能等得了，娘娘会在意这几刻？怕是有人从中作梗，危言耸听，娘娘一介女流，难免会被其左右铤而走险，以免夜长梦多！”

“叶大人是在质疑我等？”孟凡声调一沉，侧过脸质问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大人莫不是后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