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若是每次都像只疯狗一样的咬人,怕是有生之年都要居于人下了!”叶韶光视若无睹的抿了一口茶水,又将茶盖轻轻扣上,缓缓的搁置在桌子上。
“舅舅!”李弘佑怒吼一声,将刘广按在座椅上。
叶韶光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眼神里颇有些轻蔑:“真不晓得以阁下的心智,当年做将军时是怎么服众的!”他一甩衣袖,抓住李弘佑的袖口作势要往门口走:“弘佑,我们走!人各有志,他既然指望着自己的侄女,就没指望你这个外甥!”
李弘佑手臂一僵,看了看刘广的脸色,顺从地被对方拉了几步。反到是刘广满脸惊愕,失声质问到:“你怎会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叶韶光冷眉直竖,言辞不再客气:“大人倒是会未雨绸缪,不过招数就不太高明了!下官都能知晓,想必也是瞒不过其他人的!”
刘广面如死灰,当着太子的面,内心又大为窘迫,粗着脖子朝着叶韶光吼道:“叛徒!一定是有你从中作梗!”
“住口!”李弘佑手臂一挥,桌案上的茶具落到地上应声而碎。他红着眼睛看着刘广,声音有些嘶哑:“若不是有他,你的外甥早就没命来见你了!”他摇了摇头,脸上大为失望:“罢了,舅舅既然选择明哲保身,外甥也不好为难,只是还请舅舅顾念一丝亲情,莫要将我二人告发!”
说罢,他看也不再看刘广一眼,大步走向叶韶光:“梓钦,咱们走!”
“你们是想要我做什么啊……”刘广哭丧着脸,冲着二人的背影嘶声问道。
叶韶光停下脚步,与太子对视一眼,嘴角不着痕迹的略一勾勒,二人齐齐回身,又走了回去……
…………
三月的杨柳枝条已经拖地,伴着习习的风长长的垂到瞭鸳湖上。
在垂柳的一侧,一条粉色绢帕随着风飘扬过来,翻过灰白色的大理石刻的雕栏,转眼间就要落入湖里了。
叶韶光略一探身,伸手捻住了那条锦帕。同行的官僚看了一眼垂柳一侧的身影,眼神有些暧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笑离开了。叶韶光双脸微红,忙于人告别,随之整理了一下衣襟,低着头走向垂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