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韶光心里动容,想要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犹豫之际却听着师傅先开了口:“昨晚,你歇息于何处?”
“……”叶韶光微微一怔,随口应付道:“与圣上商讨国事,没留意时间,天色已晚,便在宫里凑合了一晚。”
覃儒盯着他,脸上却愈发严肃。叶韶光心里隐隐觉得不妥,咬了咬下唇有些无力的喊了一声:“师傅……”
“你与当今圣上究竟有什么牵扯?”
叶韶光的话被一口打断,他心里咯噔一声,也不顾身子乏力,双臂撑着床榻坐起来,又暗暗觉得自己反应太大,强笑了一声敷衍道:“师父何故这般问起,徒儿与与圣上能有什么牵扯?”
“你只管回答就是!”覃儒继续追问,非要问一个答案。
叶韶光面露难色,侧过脸不自然地回道:“君臣关系,圣上为天子,徒儿为臣子,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覃儒重复了一句,话音里明显带着质疑,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不止如此吧!整个燕京城内外,朝堂四野何人不晓得你叶太傅,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君王心绕太傅身,自此粉黛无颜色!”
叶韶光喉咙翻动,他咬着舌尖仰视着师傅,好一会儿,像是支撑不住又缓缓的倚在了身后的墙上,闭上眼无力的否决道:“师傅说的话,徒儿听不懂。”
“你!”覃儒猛地扬起手,手臂带着风一下子掀倒了桌上的瓷碗,姜汁汤落在地上洒了一片,却见小徒弟仍是闭着眼睛病蔫蔫的倚在那。
他的手臂蓦然僵持在半空,粗糙的手掌狠狠地攥紧,只听着关节劈啪作响。他愤恨的一甩袖子,痛心疾首的质问道:“你这幅样子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么?对得起为师么!”他眉头冷竖,双目闪着寒光一把扯开叶韶光紧紧攥着的被褥,厉声斥道:“说话!别人的传言为师可以不听!为师只要你的回答!”
叶韶光抱着双臂缓缓的睁开眼睛,瞥了一眼覃儒青筋暴起的手背,印象当中,师傅好像还没发过这么大的火气。
他愈发的收紧手臂,将自己的双膝也收拢在怀,脖颈却异常古怪的伸长,仰着头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师傅,嘴角甚至还带了一抹冷笑,声音冷得发指:“什么关系?能有什么关系?师父不是早已心知肚明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