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也是,”金丝雀立刻镇定了起来,“我是守法良好,一向遵纪听话,我怕什么。”
说罢竟然理了理头发,走在了陈东方的前面。
柏杨见陈东方来了,很是意外,他赶紧打开一间会客室,把陈东方和金丝雀请了进去。
柏杨打量了一眼金丝雀,金丝雀双腿并在一起,规规矩矩坐在那里,全然没有了平时张牙舞爪的样子,但柏杨还是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烟花气息来。
他热情地给陈东方和金丝雀倒水,陈东方介绍道,“这是我们公司总经理助理,小金。今天来,是给您送请柬的。”
金丝雀露出微笑,向着柏杨点了点头。金丝雀没有想到,这个柏警官竟然如此潇洒,她只看了一眼,就觉得眼睛转不动了!穿着警服的柏警官,可比陈东方帅气多了!金丝雀不由得后悔,没跟着陈东方早早认识柏杨。
柏杨也微笑着,朝着金丝雀点了点头,然后接过请柬,打开看了看,赞扬道,“不错呀,你白手起家,竟然开起了工厂,做起了服装生意!”
陈东方笑道,“这不都是各位领导们关照嘛!”
“开业的时候,我一定去!”柏杨把请柬放下,又问陈东方工厂进展怎么样。
陈东方叹了口气,“柏警官,说实话,我今天来,就是因为工厂出了点问题。
“噢,什么问题,你尽管说给我听听。”
“我们租了个厂房,带了一个院子,打算在院子里盖一栋宿舍,结果被规划局的人发现,命令我们停工,还要拆除。”
柏杨问了问陈东方,是市规划局还是区规划局的,听说是一个姓丛的科长,他便捞起了电话。
“喂,是江局长吗,我是柏杨,你好。”
“不敢有指示,是这么回事,我的一个朋友,做了个小服装厂,打算建几间平房当宿舍用,结果被你们那里一个姓丛的科长查到,要罚款加拆除......”
“什么?没有姓丛的科长?只有一个姓丛的科员?噢......明白了......”
放下电话后,柏杨笑着说,“那个姓丛的,根本不是什么科长,只是个科员,而且你们这事,他也没有往上报,估计是想搞点小钱......”
陈东方紧张地问道,“那怎么办?”
“不用搭理他就行了!我已经把你们的情况和江局长说了,江局长说,在自家院里盖几间平房,并不碍事,现在整个特区建设日新月异,那些大工程,他们都监管不过来,哪顾得上你们这种小虾米!”
陈东方笑了,金丝雀听柏杨把他们的工厂比喻成小虾米,也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向着柏杨灿烂地微笑着。
陈东方感谢道,“这事多亏柏警官,您不知道,他要我们三万块钱呢!”
“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摆不平的,你就来找我,”柏杨又看了金丝雀一眼,沉吟着说,“你也不用谢我们,你帮我们抓住了海叔,我也得帮你。你的企业是做出口服装的,我认识外经贸厅的领导,可以请去给你壮一下门面......”
陈东方连连表示感谢,同时又问道,“怎么,海叔的案子还没有结?”
“没有,现在煮成一锅夹生饭,吃也吃不下,放也不能放,太愁人了。”陈东方注意到,柏杨再次瞥了金丝雀一眼,含糊其词地说。
陈东方从中看出了门道,柏杨似乎有些在意金丝雀,而金丝雀也含情脉脉地看着柏杨,两人目光一接触,金丝雀立刻羞涩,低下了头。
陈东方想,柏杨抓的是走私的大案,小金不过在酒店里做了点交易,不会被他盯上了吧!
这时柏杨站了起来,对陈东方道,“我要去洗手间,你去不去。”
“噢,我去。”陈东方明白柏杨要单独和他说话,急忙站起来,对金丝雀道,“你先在这里喝会茶,我去一趟洗手间。”
金丝雀点了点头,陈东方便跟随柏杨出门,却没有去洗手间,而是拐进另一个房间。
关上门后,柏杨便严肃地问陈东方,“这个姓金的女人,你对她了解多少?”
陈东方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虽然对金丝雀的了解不多,但他可以肯定,金丝雀除了在酒店那点事,再没有别的违法乱纪行为。
“柏警官,发生什么事了?”
“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她之前和火家那位大佬有过交集,后来火家大佬不知为什么,和她一拍两散,她无处可去,这才在酒店做起了那种生意......”柏杨盯着陈东方,问道,“你真的不知道?”
陈东方瞠目结舌,“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已经在酒店里了。至于她以前的事情,她从未说起,我也没问过她。”
柏杨叹了口气,“我们虽然抓住了海叔,海叔也供认走私物品是从火家拿到的。但我们缺乏证据链条,加上抓了海叔,打草惊蛇,火家最近收敛了许多,除非有掌握内情的人出来指控火家。”
陈东方一脸不可思议,“你是说,让小金指控火家?虽然她和火家曾经有过交集,可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柏杨摇了摇头,“如果她能站出来指控,当然是最好的,不过,我不知道她是否掌握内情,是否有证据......我当然指的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人......陈东方,你嫂子,还在香江,一直不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