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
“书呆子。”
“怎么回事啊?!”纳威的声音在走廊里突然响起,他和卢娜手牵着手,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们,“你们俩在互相辱骂吗?”
“别管闲事!”他俩没好气地齐声说道。
“你知道吗,自从哈利走了之后,你变得越来越易怒了。”罗恩双臂交叉在胸前,指责道。
“而你呢,敏感度下降得跟马里亚纳海沟底部的石头一样。”赫敏气得踢了踢地板,愤怒地瞪了罗恩一眼。
罗恩张了张嘴,看起来很生气,可转过头思索了一下,问道:“哪里?什么海沟?”
“没文化的家伙。”赫敏哼了一声,抬头看着天花板,然后深吸一口气,想着还是别吵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所以……对不起。很抱歉我扼杀了你的希望,还有……”
“逗你玩呢,赫敏。”罗恩突然大笑起来,“不过我还挺高兴你知道什么时候该服软……”
“讨厌!”赫敏哼了一声,深吸两口气,然后慢慢地呼出来,心里默默数到三十,接着带着一丝恶意地笑了笑,“我希望斯内普不会对你太严厉,等会儿我回来再跟你们说我和邓布利多谈了什么!再见!”
说完,她大步流星地穿过走廊,朝着邓布利多教授的办公室走去。
“我觉得这简直就是个伪装的死刑判决。”卢娜拍了拍罗恩的背,罗恩的脸色一下子又变得苍白如纸。
“你这次真的过分了,说真的,你死定了。”纳威看起来也吓得不轻,脸色同样苍白。
“我还能听到你们说话呢。”赫敏在走廊里转过头,冷冷地说道。三人被她这语气吓得一哆嗦。
赫敏迈着坚定的步伐,穿过空荡荡的走廊。
可当她拐过一个弯角时,突然看到德拉科站在那里。
他额头抵着墙,看上去焦虑又心烦意乱,衣服脏兮兮的,嘴里还在咕哝着,确切地说是在小声嘟囔。
“别做胆小鬼。”他带着一丝愤怒,小声说道,“你能做到的,你只需要……别再犯傻了。”说着,他用力地用双手捶打着墙,“他说了,他希望我这么做,可我真的要继续吗?这肯定不会有好结果的。”他又踢了一下地面,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有样东西引起了赫敏的注意。
一条红色的血线从他的腿上流下来,看样子像是个不小的伤口。
“够了!继续,你只管继续。”他从墙上离开,左右看了看,整理了一下那件破旧的长袍。
赫敏暗自庆幸德拉科往另一边走了,她静静地等着,直到听到他走下楼梯的声音。
这才走近他刚才站的地方,只见墙上有两个红色的印记,显然是德拉科用力捶墙时溅上去的血迹。
一连串的问题在赫敏脑海中闪过:到底是什么让德拉科如此狼狈?什么事情能把他吓成这样?他提到的“他”究竟是伏地魔,还是其他人?最重要的是,他必须要做什么呢?
但她没时间细想这些只有时间才能给出答案的问题,此刻,她应该已经在邓布利多教授的办公室了。
确认德拉科离开后,她快步来到七楼的走廊,那里有一个单独的滴水嘴兽紧贴着墙壁。
“酸味爆弹。”赫敏说道。
滴水嘴兽缓缓移开,后面的墙壁随之打开,露出一段螺旋形的石阶,不断向上延伸。
赫敏等石阶升起来后,踏上台阶,一圈一圈地往上走,终于来到了邓布利多办公室的门前,门上有一个铜把手。
以前,她来过这里,不过都是和级长们或者罗恩一起来的,从来没有独自来过。
尤其是在教授试图把她和哈利分开之后,她心里多少有些顾虑。
她鼓起勇气,轻轻敲了敲门,可刚敲一下,一个温和的声音便传来:“请进。”
她走进办公室,感觉办公室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教授那些平日里摆弄的小玩意儿,摆放顺序发生了变化,在它们中间,静静地放着分院帽。
帽子一动不动,眼睛和嘴巴的部位安静得如同沉睡一般,仿佛在等待着某个合适的时机,再次活跃起来。
而引起她注意的是彭德拉根的标志,它与帽子破旧又脏兮兮的外表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在这样的背景下,却又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晚上好,小姐。”邓布利多从办公桌后站起身来,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微笑着看着她,“我希望你来这里的路上没遇到什么问题。在你问之前,我这么说是因为刚刚有点小耽搁。”
“我没打算问。”赫敏在离办公桌一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我没遇到什么大问题,不过倒是有点小麻烦。”
“这两者有区别吗?”邓布利多放下双手,朝着唯一的一把空椅子挥了挥手。
“您觉得呢?”赫敏坐下,看着教授的眼镜,镜片反射的光有点刺眼。
这倒不是针对邓布利多教授,只是从他的眼神中,赫敏能感觉到今晚恐怕要经历一场智力的较量。
可她现在实在没心情应付这个——“说正事吧……教授,您为什么要见我呢?”
“首先,我希望你这一周过得愉快。想必一定很……有趣吧,毕竟你已经有了一个惩罚。”邓布利多靠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胸前。
他说道:
“在你发表意见之前……我已经和教授说好了,把惩罚推迟到下周六,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他也因为第一节课上的教学方法受到了批评。”
“这一周因为学习,过得很快。而且我觉得他花了这么长时间才因为他的……教学方法受到批评,也挺不容易的。”赫敏也靠在扶手椅上,交叉着腿,微笑着说道,“我希望您这一周过得很精彩。”
邓布利多似乎并没有因为她两次纠正自己而生气,沉默片刻后,他松开双手,轻轻抚摸着自己长长的胡子。
“我有消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还有一个请求。你想先听哪个呢?”邓布利多带着担忧的神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