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哥……”她望着正在调试镜头的挺拔背影,发红的眼眶里蓄着水光。那些被恶意评论淹没的深夜,只有这个人在满屏的‘滚出古玩圈’中为她亮起一盏灯。
高兴将直播支架转向自己,修长手指叩了叩桌面发出清脆声响:“朋友们,还记得上午那批仿制商周青铜器的黑心厂家吗?”
他骨节分明的手掌突然张开,露出掌心三枚泛着幽光的玉琮:“与其争论谁看不起谁,不如关注这些正在流向拍卖行的假货,它们明天就可能摆进各位的收藏室。”
实时弹幕突然停滞了两秒,紧接着炸开成片的金色打赏特效。
“卧槽差点忘了正事!”
“高哥指哪打哪!”的留言疯狂刷屏。
某个挂着三十年藏龄认证的账号突然发问:“第三枚玉琮沁色有问题,高老师能再讲讲断代要点吗?”
看着评论区迅速被专业讨论占据,高兴不着痕迹地舒了口气。他转头时正撞上宁秀灵慌忙擦拭眼泪的动作,少女鼻尖泛红的模样让他想起刚入行时被赝品坑到倾家荡产的自己。
“道歉声明发你邮箱了。”他将温热的蜂蜜水推过去,直播补光灯在他侧脸勾出柔和的轮廓线:
“记住,舆论场就像古玩市场,当所有人都盯着某个瓷瓶吵架时,往往有人趁机把真正珍贵的字画偷运出门。”
当晚高兴在自己直播间谈起这事时,背景墙上‘宁小姐加油’的灯牌明明灭灭。
他摩挲着镇纸上的饕餮纹,对镜头露出无奈的笑:“各位与其扒人家住哪个小区,不如来猜猜这块和田玉镇纸的皮壳包浆,提醒下,上周刚有位藏友花八十万买了同款。”
高兴望着手机屏幕里不断涌入的弹幕,指尖在桌面轻敲两下。他知道该为宁秀灵发声了,哪怕不为别的,至少得让粉丝明白自己尽到了提醒义务。
推开办公室玻璃门时,正撞见顾青烟整个人都快贴到电脑屏幕上,连刘海垂到键盘上都没察觉。
“数据很烫手?”高兴倚在门框上轻笑。顾青烟吓得差点打翻咖啡杯,手忙脚乱地调出后台界面:“老大你快看,非但没掉粉,半小时涨了二十万。”
监控屏上跳动的数字在墙壁投下蓝光,映得她满脸不可置信。
更出人意料的是热搜榜的异动。鉴宝协会的官方声明突然空降榜首,鲜红的公章盖在‘全力支持高兴先生揭露行业黑幕’的公告上。
张迟会长甚至亲自召开记者会,银发老者在镜头前掷地有声:“我们绝不容许造假蛀虫污染传统文化。”
东海市博物馆的公众号此刻正疯狂刷新着关注数。那些当初反对高兴的老专家们,此刻对着两千万粉丝的数据面板集体失声。
有好事者翻出前几天的会议记录,把‘年轻人胡闹’的批注截图和现在的热搜并列对比,评论区顿时笑倒一片。
“现在全网都在传这个。”顾青烟把平板转过来,画面里是某知名UP主激情解说:“高老师这波操作叫精准爆破,先拿京城博物馆开刀,再借官媒东风清场……”
话音未落,午后的阳光突然被急促的敲门声截断。
高兴听见门外传来陌生的脚步声。若是曹丽云或顾青烟,他瞬间就能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