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师之所以如此决绝,并非是他不念及往日的情谊,而是因为那一天,当他拼尽全力去营救浪书离时,却被她无情地抛下,独自逃离了险境。
然而,如今再次相见,浪书离不仅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情,甚至连一句简单的“谢谢”都未曾说出口。
相反,她竟然还若无其事地谈起了从前的点点滴滴,只字不提当日的救命之恩,这让程师对她的行为感到无比的厌恶和鄙夷。
“杀我?你难道想要恩将仇报不成?”浪书离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完全没有被程师的狠话所吓倒。
“好啊,有本事你就动手吧,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没有这个胆量,又该如何去面对我的父亲!”
浪书离心中笃定,程师绝对不会真的对她痛下杀手。
她认为,程师所说的这些不过是一时的气话而已,根本没有丝毫的可信度。
程师可不会顾及那么多,他心里非常清楚,既然和浪书离之间的恩情已经彻底结束,那么他们之间就如同陌生人一般,彼此之间毫无瓜葛。既然如此,他自然不会对浪书离手下留情。
只见程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紧接着,他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迅速闪动,瞬间便出现在了浪书离的面前。
然而,就在程师即将对浪书离发动攻击的一刹那,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并不是程师的攻击被浪书离成功挡住,而是浪书离的胸口突然露出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剑,剑刃上还沾染着丝丝血迹。
这把剑显然是从背后偷袭而来,而发动这致命一击的人,竟然是浪厉!
浪厉的出手不仅迅速,而且异常决绝和狠戾,完全没有给浪书离留下丝毫喘息的机会,更别提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程师的反应同样迅速。
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瞬间又闪回到了灵倾和蛮一的身前,与浪书离和浪厉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远远地观望着他们。
浪书离艰难地转过头,满脸惊愕地看向浪书厉,仿佛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她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张,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心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浪书厉,那个一直对她爱慕有加、言听计从的人,竟然会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从背后给她致命的一剑!
这一剑,不仅断绝了她的生路,更让她的心如坠冰窖,寒冷刺骨。
浪书离的身体因剧痛而颤抖着,她的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呜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浪书厉嘶声喊道:“你这……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你不是喜欢我,爱我吗?”
浪书厉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手中紧握着染血的长剑。
他冷冷地看着浪书离,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和愧疚。
突然,他猛地抽出长剑,然后狠狠地一脚踹在浪书离的身上。
浪书离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她的身体与坚硬的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鲜血如泉涌般从她的伤口中喷出,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浪书离倒在血泊中,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微弱,意识也渐渐模糊。
然而,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的心中仍然充满了疑问和不甘。
浪书厉慢慢地走到浪书离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漠地说道:“为什么?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五年前,你是不是杀死了一对普通夫妇?”
浪书离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五年前的那一幕。
那天,她像往常一样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周围的人们行色匆匆,各自忙碌着。
然而,就在她不经意间,一对夫妇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浪书离定睛一看,发现这对夫妇并不是有意要拦住她,而是在人群中不小心走到了她的面前。尽管如此,浪书离心中还是涌起一股不满。
她身为一名修炼者,早已超脱尘世,视凡人为蝼蚁。在她看来,这对夫妇的行为无疑是对她这个修士的不敬。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出手,瞬间将那对夫妇斩杀于当场。
鲜血溅落在地上,形成一滩触目惊心的猩红。周围的人们惊恐地尖叫着,纷纷四散逃窜。浪书离却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确实杀过他们,那又怎样?”浪书离嘴角泛起一抹冷漠的笑容,“他们不过是区区蝼蚁,竟敢对我这个修士不敬,那便是自寻死路。我有什么错?”
即使到了此刻,浪书离依然坚信自己的行为并没有错。
在她的观念里,修士与凡人之间有着天壤之别,凡人的生命如同草芥一般,不值得她去怜悯。
“好,既然你没有错,那我就告诉你,我就是那对夫妇的亲生儿子,我真名不叫浪厉,而叫谢成。”谢成的声音冰冷而低沉,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目光如寒星般锐利,死死地盯着浪书离,一步一步地缓缓走近她。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浪书离的心上,让她的心跳愈发急促。
终于,谢成来到了浪书离的身前,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这笑容在浪书离的眼中,是如此的邪恶和恐惧,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原本苍白的脸,更加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