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易继续劝她：“总之，吐蕃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大楚的军队根本无法攻入高原，只能被动防御。”

“那就防御啊！你以后就常驻河西好了。皇帝和公主对你这么好，你也该好好报答他们。”

你个小娘皮！

“可是吐蕃可以向西攻击河西，也可以向南攻击西川。我就一个，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你说怎么办？”

卫天玉哪知道该怎么办，但她还是很纠结。

“我总觉得你在故意利用我，明明你自己就可以杀了那个赞普的。”她说。

宁易立刻“义愤填膺”：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确实可以杀了他，

那天我们谈判时，我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但那样一来，大楚和吐蕃就真的不死不休了。

大楚需要他去死，但不能让人查出是大楚出的手。”

只要赤日松赞一死，吐蕃大概率会重新陷入分裂和混乱。

毕竟蛮族的统治，不像中原王朝这样传承有序，从来都是以实力为尊。

就算不分裂不混乱，各路实权人物总会有一番争夺。

等分出胜负，新赞普上位，估计怎么也是几年之后的事情。

有这段时间，他应该早已把大楚内部和周边理顺了。

到时虽然攻还是不足，但守应该是有余了。

见卫天玉还有些犹豫，宁易决定反其道而行之：

“好了，你要不愿意就算了。

大不了一年后，我带领大楚军队和吐蕃大战一场。

虽说赢是不可能的，但你放心，为了公主我豁出去了。

但是吧，就怕朝廷顶不住压力，非要送公主去和亲。

到时我在前线，肯定无法左右朝廷的决定。

但是你放心，我是不会放任公主去吐蕃的。

我会像北梁那次一样，再次中途劫下公主。

不过呢，我估计公主为天下苍生着想，会主动答应去和亲。

你知道的，公主有些圣母心。”

卫天玉虽然没听说过圣母心，但她显然懂宁易想要表达的意思。

她眉头紧皱，半晌才说：“行吧，我就去取了那个赞普的性命。不过，这是为了公主，可不是为了你和大楚。”

宁易心里松了口气。

“是是是！我们都是为了公主。对了，这事你我知道就行，就不要告诉公主了。一方面是避免让她担心，另一方面，我也怕她圣母心发作，真就同意去和亲。”

这个卫天玉胸大无脑，空有一身本事，其实好忽悠。

相比之下，南阳虽然圣母心，但其实人不笨。

她要知道了，说不定反而能看穿自己借刀杀人的伎俩。

卫天玉点头：“放心吧，我不会跟他说的。”

宁易彻底放心了：“那就好，你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要不，我通知黑衣卫配合你？”

“不用！”

卫天玉顿了顿又说：“只要你多来看看公主，多陪陪她就好。你不知道，刚才得知你来了，她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

呃！

他正想说自己军务繁忙，过两天就要去渤海，就听见卫天玉喊道：“不许找借口！”

他只得把借口咽下去，硬着头皮说：“好吧，我会经常过来的。”

先把这位姑奶奶哄上路再说。

两人说好后，卫天玉进后殿唤南阳出来。

宁易又耐心和南阳说了会话。

他还把王之涣的《凉州词》改了几个字，送给南阳，把南阳感动得不得了。

直到天色完全黑了，南阳才放他离去。

宁府早已张灯结彩，全家人都等候他多时。

他这趟出去，家里多了两口人。

一个是刚满月的小侄子。

一个是刚进门的小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