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记得你奶奶当时在床上躺了大约一个星期，每天我看到她都是不吃饭，在躺着。我每天放学回家，她都在躺着。”他说，“这个家，加进来一个人，好歹没散。”

陈思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奶奶她怎么能忍受，一个外面领回来的私生子天天在眼前晃悠？”

“怎么不能忍受？”陈锦福老婆说道，“要是你爸从外面领回来了，我也忍受！”

陈思程听了瞪大眼睛，“妈，你胡说呢吧！”

“没胡说啊，直接离婚，那是你们小孩子的想法。你看如果你爸现在领一个回家，我跟他离，带着你走，分一半财产，公司以后跟我们娘俩就没关系了。不离，就管一个小孩的吃喝，公司只要不破产，一直有我们娘俩的份儿。就算平分，咱俩拿一半。”陈锦福老婆淡定地说道。

“行了行了，胡扯什么呢！我怎么可能领一个回家！我就思程一个宝贝儿子，天地良心！”陈锦福赶紧说道。

“妈，这样心里不会难过么？”陈思程还是不太懂这种感觉。

“难过不能当饭吃，心伤了就得紧紧抓住钱。你爸要是领一个回家，我不会离，我会慢慢把公司的钱都转出来，全部留给你，把公司变一个空壳，丢给你爸和他的私生子，然后带你远走高飞！”陈锦福老婆笑着说。

“我靠，太毒了吧！”陈锦福不敢相信地看着老婆。

“对出轨者，毫不手软！”陈锦福老婆一笑。

“那……小姑姑真的把奶奶当妈妈吗？”陈思程问。

陈锦福摇了摇头。“不知道，每天也是和我们一样叫着妈妈，但是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我们可不知道。”

“小姑姑这些年，在我眼里她一直特立独行，很有个性的感觉。”陈思程沉默着，心里五味杂陈。

不过也揭开了他以前看不懂的一些事情。

比如别人的母女都很亲昵，一起逛街一起旅游，就连他这个儿子都会陪妈妈去逛街，但是从来没见过小姑姑陪奶奶单独出门。

奶奶会给小姑姑买东西，小姑姑也会对奶奶撒娇，但是从来没见过奶奶骂小姑姑，但是大伯和爸爸就会被奶奶骂，还会动手打几下！

以前只以为是宠爱，现在想起来，小姑姑犯再大的错，奶奶都没骂过，只有爷爷偶尔说几句而已。

“爸，小姑姑是谁生的？她妈在哪？”陈思程问。

“哼，别说我不知道，只怕你奶奶都不知道。这你就别管了，以后知道你小姑姑不是奶奶亲生的就行了。”陈锦福说道。

“哦！我想到了！”陈思程大叫一声。

“你想到什么了？”陈锦福和他老婆都不明白他叫什么。

“林清晨，林清晨！”陈思程只说了这六个字。

“林清晨怎么了？他肯定不是你奶奶生的，他是你大姑姑生的！”陈锦福笑着说的。

“哎呀，爸，妈，你们动动脑子！”陈思程着急地说，“你看林清晨给奶奶治病，为什么要找人日夜守在奶奶身旁？守着的人是大舅舅和大姑姑！你们说，这林清晨会不会早就看出点什么？”陈思程压低声音说道。

他这么一说，陈锦福和他老婆互相对视一眼，当时确实觉得很多余，这偌大的陈家，阿姨那么多，找三五个日夜守着也没问题，却偏偏一直让陈锦荣和陈锦屏在房间里守着，连饭都在里面吃，这三天，他们两个几乎片刻未离。离开的时候就是林清晨在房间里。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