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顺利的金盆洗手
绵延似无尽头的官道上,一身着藏青色薄衫的男子嘴上叼着狗尾巴草,慢悠悠地走着。
这种佝偻着背,肩抗剑,手耷拉在剑身上可以算得上邋遢的姿态在他身上却反而透露出了些许潇洒,放荡不羁。
“酒的香味”
这气息似给他填充了活力,眉目一振,挺胸直背。
“在那里!”
其足尖点地飞速向前。
明明是平地疾驰,却带着三分攀岩的余韵。
每一步都很稳,但总带着时刻准备腾跃,变向的细微动作,手虽握剑,但小动作一刻也不停歇,似是有无形的障碍在前,有险峻的高山需要攀跃。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很快,似是贴地而行。
寻常人这般,早已摔倒在地。
“好轻功!”
道路的尽头,一酒肆之中,一豪迈大汉抚掌称赞。
“店家来酒!三斤老白干!”薄衫男子直接找了一无人位置坐下。
“客人行家呀!”店家连忙打酒,“衡水酒虽向来以历史悠久,酒质清澈,干洁无水著称。但老白干此名竟也传到外省。”
“若比咬文嚼字,我不如那些读书人,但若是论酒,我也算得上其中的状元!”薄衫男子接过酒豪饮了三大碗,“好!【飞芳千家醉,开坛十里香】,不愧是老白干!”
“好酒量!”一旁的豪迈大汉再次称赞道。
解了酒瘾后,薄衫男子看向大汉,目光在其单刀上停留了片刻,“兄台是”
“你是五岳剑派华山弟子”大汉没有回答。
“你是如何知晓的”薄衫男子手臂微震,剑已出鞘。
“华山令狐冲”
听大汉叫破了自己的身份,薄衫男子顺其目光看去,那是他的剑,近剑柄处的锋刃之上,刻着“华山令狐冲”五个大字。
他这才想起,自己携的是华山制式精钢剑,剑柄上飘着的青色丝穗便已暴露了自己的来历。
“兄台你叫破我身份所谓何事。”见大汉单刀闲置于桌上,离手约摸一尺距离,自忖于自身武艺,令狐冲便先回剑入鞘。
“你不知道”大汉惊讶,“现在整个江湖都想与你华山结交。青城出了个神仙。”
“青城”令狐冲厌恶地皱起了眉,他背上经受的那三十棒还隐隐作痛,“这与我华山有何关系”
他下意识将青城神仙,当作无稽之谈。
“这可不是我胡诌。”大汉说,“那神仙自福州城向衡山城走来。”
“青城派新任掌门李人勇,一众青城弟子,华山掌门【君子剑】与其一同。”
“怎么可能,师傅在华山,即便他要参加刘师叔的金盆洗手大会,也不会途径福州城!我和小师妹他们也才在衡阳城分手。”令狐冲质疑,“论时间,师傅定是跟——”
他没再说话,他忽然想到这其实有可能。
师傅是关心小师妹,跟在她后面一同去了福州。
“啊,差点忘了。与他们一同的还有你小师妹岳灵珊,以及福威镖局【玉面惊鸿】林少侠。”
“延平,建宁抚州衡州这一路上的英雄豪杰们皆亲眼所见。”
“只有神仙才能有那等风姿,即便潘安在世,见了其也只能掩面而走。”
“可惜那时我恰好在衡阳城外,不慎错过。”
“只能往衡山城赶来。”
“哼!什么【玉面惊鸿】,我看是【榆木惊蝇】!”令狐冲无视了青城新任掌门等让江湖震上几震的消息,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和自己师妹名字连在一块,绰号便能看出很英俊的林平之身上。
他的酸气即便大汉都听出来了。
但他与令狐冲一样,将那神仙当成童颜鹤发的老前辈,误以为林平之和岳灵珊是一对。
“林少侠的确剑若惊鸿,衡阳城内,他一剑便将七个茶杯削平,茶杯一只也没倾倒。瓷圈切面摸着光滑无比,我亲手摸过。”
“此等神乎其神的剑术,整个江湖能做到的,怕是只有【潇湘夜雨】莫大先生!”大汉赞叹道,“可林少侠也才十七八岁,仅仅弱冠之龄。”
“兄台,你能做到吗”
令狐冲的背又佝偻起来,“做不到。这【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果然天下无双。”
“那余沧海卸任掌门,定是去福州为长青子报仇碰上了钉子。”
“说不定那【狗熊野猪,青城四兽】也”
他又冷笑了几声,似是发泄了郁气。
“余沧海及其儿子,青城四秀的确都死了。”大汉点头,“有一批青城弟子带着他们的尸体往川西青城方向去了。”
“据说,他们是自裁,因那老神仙看不过他们乱杀无辜。”
“还有,那李人勇,在遇见那老神仙前,在青城众弟子中武功平平无奇。”
“但在之后,其武功突飞猛进,甚至远超余沧海。”
“这定是类似【吸星魔功】的正道绝学,能将功力在不同人之间转移。”
“你是说”令狐冲有些难以置信,“那李人勇的功力是来自于余沧海,以及【青城四兽】他们”
“对,如若不然,他怎会有一掌击杀那双熊的功力。”大汉感叹。
“什么”令狐冲自然知道那双熊是指【漠北双熊】。
他们一黑一白,一僧一俗。
常据于塞外漠北,是两名巨盗。
倘若事主自己携货而行,漠北双熊不过抢了财物,也就算了。
倘若有镖局子保镖,那么双熊往往将保镖的煮吃了。
还道练武之人,肌肉结实,吃起来加倍的有咬口。
能做出如此骇人之事却依旧能在江湖活得好好的,可见其本领。
“在下姓田。”大汉接着说,“道破兄台身份,就是为了届时能凭兄台的身份,见那老神仙一面,沾一沾那老神仙的仙气。”
“好说,好说。”令狐冲又喝下一口酒。
“妈的,田伯光去哪里了”
去衡山城的路上,李林心中郁闷无比。
即便不远处三个尼姑中,有一个清秀绝俗,容色照人小尼姑正不停偷偷看他,他也高兴不起来。
他在衡阳与岳灵珊分开,在城外蹲守,就是为了杀田伯光。
结果却只蹲守到了仪琳。
还让她走神,不只如原本世界线那样只是下岭时脚步一滑手抚山壁将手弄脏,而是差点直接摔下山岭。
他恰好救下。
但方圆一里内,却不见本该出现的田伯光踪迹。同时,他还被一个很讨厌的和尚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