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不算胖,我也是力大如牛,扛上安然不知疲倦的狂奔了三分钟。
地府的道路显然比不上柏油马路平整,坑坑洼洼的,不一会儿,安然就被我给颠醒了。
“小愿啊啊啊啊我的肋骨条子好疼…你放我下来啊啊啊啊…”安然甚至都被我颠出了颤音。
我此时也累了,一斜身就把她放了下来,顺便将她的大红盖头给掀飞。
盖头底下安然的脸虽然还是苍白,皮肤也没有温度,但她的目光已经不像是之前那样呆滞,显然是恢复了意识。
安然愣愣的看着我,过了几秒钟,她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嘴一瘪,大颗大颗的泪水落下。
“小愿呜呜呜,我是死了吗?这里是…是地府吗?
安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无奈的叹息,安慰道:“安然,我不想骗你,你确实已经死了,而且是寿命到头的那种命中注定的死亡,你的身体都已经被火化烧成灰了。”
说这些的时候,我的眼睛和鼻头也泛着酸涩,声线不停的在颤抖。
对于安然的死亡,我一直都是接受不了的。
但这份悲伤一直都被我强行压在心底的,因为那时的我清楚的知道,安然处在危险之中,我不应该被情绪左右。
但现在看到安然,紧紧的握着她的手,那一直被压下的悲伤成倍的反了回来。
“小愿,我不想死,我大学还没毕业呢,我舍不得爸妈,我舍不得你…!”安然哭着扑进我怀中。
我闭上眼睛,眼泪控制不住的滑落。
安然从小跟我一起长大,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姐妹,我又怎么舍得她?
但是现在没有时间让我们两个抱头痛哭,我已经能听见后面有人追上来了。
我扶起她,继续拉着她往前跑,努力安慰她:“安然,快跑,要是被抓住了就完蛋了,等跑到奈何桥上咱俩再继续哭。”
“还记得咱们小学放学后,偷偷去小卖部买辣条被抓到的时候吗?那时的你跑的不是很快吗?”
安然被我逗的笑出了鼻涕泡,牵着我的手踉踉跄跄的跑。
童年的那两个小小的身影逐渐与现在相吻合,让我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那时只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吃零食,而现在是跑在向新生。
不知跑了多久,我终于看到了奈何桥上的那一抹淡淡的光芒。
我不敢泄气,拉着安然,一个加速就跑上了奈何桥。
奈何桥是每一个魂魄投胎的必经之路,这里不允许任何人放肆。
我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抬头便看见那些追兵跟胖子新郎官站在奈何桥,死死地瞪着安然,却无法踏入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