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是什么东西?”
阿邦受惊之余,下意识狠狠地给了王兆祥一拳。
让他和袁浩云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这一拳,竟然被王兆祥挡了回来,甚至对方的反击差点让阿邦受伤。
“这家伙绝对不是老实人!”
此时此刻,两位O记资深差人瞬间达成了一致!
去特么的老实人,王兆祥绝对不是表现出来的那般懦弱和无害!
砰!
阿邦到底是精英干探,三两下就把王兆祥制服:
“说,尖沙咀和新界的那两起灭门案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是,是我干的!”王兆祥发出了阴阴的声音。
袁浩云和阿邦惊呆了。
这跟之前回答得完全不一样啊。
之前,无论两人怎么问,王兆祥给出的答案始终是记不住了,回忆不起来。
现在,完全是另一种说法。
“那刚才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回答?”
阿邦心中有气,厉声问道。
“你不是说没有记忆吗?”
“这会儿就有记忆了?”
王兆祥凶戾地喊道:
“我弟弟当然记不得这种事情,那又不是他做的,是我做的!”
两人蒙了,你看我,我看你,都弄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
袁浩云纳闷道:
“你不就是王兆祥吗?”
王兆祥摇摇头:
“我不是,我是谭兆良!”
阿邦给气笑了:
“你在跟我们开玩笑吗?”
王兆祥冷冷地道:
“我是王兆祥的哥哥,你们去查吧!”
“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就好了,绝对不要伤害我的弟弟。”
“谁要是伤害他,我就要谁的命!”
阿邦刚要说话,袁浩云轻轻拉了他一下:
“走,出去说!”
两人来到刑讯室外的双面镜前,只见“谭兆良”无所谓地待在里面,压根就没有想着逃跑的意思。
“这是真的假的?”袁浩云托着下巴问道。
“袁sir,你相信这家伙的话?”阿邦人都蒙了,“这明明就是王兆祥,压根不是什么谭兆良。”
“你可不能被他给骗了。”
袁浩云看了阿邦一眼:
“毫无疑问,这家伙就是凶手。”
“只不过咱们差人办案的程序你懂的。”
“要把所有的疑点都搞清楚,要不然,一旦到了法庭上,对方的律师随便就驳斥回来,可就浪费了伙计们的工作。”
阿邦连连点头:
“袁sir说得是。”
“王兆祥这家伙人前人后有两副面孔。”
“当他是摄影师的时候,胆小、怯懦还很忠厚,任谁都不会升起半点防备之心。”
“哪怕天晚了,哪怕男主人一家有老有小,也甘愿把这家伙引进房间。”
“可谁能想到,这是真的引狼入室。”
“当他展现出这副面孔的时候,那两家人就遭了殃。”
袁浩云重重地点头。
“让伙计查一下王兆祥的社会关系。”
“特别是查查这个所谓的谭兆良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家伙真的有精神病?”
阿邦忽然就沉默了。
之前林枫给了消息,轻松就找到了王兆祥,那个家伙也承认了自己杀了人。
可精神病……
这可真是个糟糕的消息。
在法庭上,该说不说,精神病真的能免疫很多的事情。
“不!”
阿邦突然坚定道,
“这家伙绝对没有什么精神病!”
袁浩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个小时后,小组成员重新汇聚起来。
“袁sir,我们经过了调查,基本上捋清了王兆祥的社会关系。”
“这个家伙是被收养的。”
“他的姓原本是姓谭,而不是姓王。”
“‘王’是他养父的姓氏,他原本的姓氏是谭,那是他妈妈的姓氏。”
众人都为之一愣。
“他父亲呢?”
伙计说道:
“很不幸,这家伙是单亲家庭长大的。”
“他刚出生没有多久,他的父亲就丢下他们娘仨跑路了。”
“王兆祥有一个哥哥叫作谭兆良……”
阿亮问道:
“谭兆良现在在哪里?”
伙计摇摇头:
“死了!”
会议室忽然就安静下来。
阿邦感觉牙疼:
“鬼上身了不成?”
袁浩云赶紧道:
“不要乱说。”
香江人信风水信鬼神,很虔诚。
“在谭兆良十二岁那年,得了脑膜炎,医治无效,死掉了。”
“他的母亲受不了这个刺激,也跑路了。”
“王兆祥于是被寄养在福利院。”
“那个时候他才三岁。”
“后来被养父母收养,只不过在他十二岁那年,也患上了脑膜炎。”
阿邦皱眉道:
“这么邪门吗?”
袁浩云摇摇头:
“巧合罢了,更有可能是遗传病。”
阿邦微微点头。
伙计继续道:
“王兆祥的养父母悉心照顾他,幸好他挺了过来。”
“前两年,养父母一家人移民土澳,王兆祥并没有跟着一起过去,独自留在了香江。”
“根据街坊所说,王兆祥是标准的好人。”
“从来没有跟人生过气。”
“王兆祥为人忠厚老实,很是怕事。但他做事勤恳,街坊们都喜欢他。”
“影楼的老板说王兆祥是他们影楼的骨干力量。基本上有红白事都是让他出马。”
“可以说是他们影楼的一块招牌。”
袁浩云微微点头。
“这么说,谭兆良是真的存在。”
“那么,咱们审讯室的那个家伙怎么回事?”
阿邦淡淡道:
“装神弄鬼呗!”
袁浩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
“要是真的装神弄鬼就好了,怕就是怕他有精神病。”
阿邦一滞。
“阿邦,你跟我去看看!”
“阿龙,去把法证的高sir和法医的古医生请过来。”
两人进了屋,谭兆良满脸阴冷地看着他们:
“你们搞清楚了吧,案子是我做的,不是我弟弟做的。”
“什么事情都冲我来。”
阿邦问道: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砰!
这句话仿佛一个银子,一下子就把谭兆良给引爆了:
“他们该死!”
“我和我弟弟相依为命,他从小就身体不好,老是受人欺负。”
“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
“谁也不行!”
“我弟弟大晚上的给他们送全家福,结果反遭他们的欺负,他们该死!”
袁浩云皱眉道:
“他们怎么欺负你弟弟了?”
谭兆良高声道:
“他们明明知道我弟弟是一个孤儿,偏偏在他面前炫耀全家欢乐。”
“那一声声的欢笑,就像一把把刀,狠狠地插在我弟弟的心脏上。”
“我弟弟的心痛,只有我懂!”
“这两家人该死!”
“都该死!”
“我弟弟很善良。”
“别人欺负他,他只有忍着!”
“这不行!”
“我这个做哥哥的不愿意。”
“谁要是欺负我弟弟,我一定要杀了他。”
“呵,管他老幼,管他男女,他们统统该死。”
疯子!
袁浩云和阿邦暗暗下了判断。
“你是怎么杀了他们的?”
谭兆良冷笑道:
“我跟男主人聊天的时候,借口去参观一下房子,直接到厨房拿了一把刀,一刀一个火把他们杀得干干净净。”
“这群人刚才有多欺负我弟弟,我杀他们的时候越是凶狠。”
“嘿!”
“看着他们哀号地死在我面前,真是痛快啊!”
“谁也不许欺负我弟弟,无论是谁都不行。”
谭兆良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样。
袁浩云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
“杀人的时候,你弟弟知道吗?”
谭兆良理所当然道: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让阿祥知道?他只要快乐就够了。剩下的事情自然我来做。”
袁浩云微微点头:
“像个做哥哥的样子。”
“只不过,有一件事情你忘记了。”
谭兆良不以为然:
“什么事情?”
袁浩云淡淡道:
“这具身体是王兆祥的,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