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面的孙公公带着骑兵也如利刃一般往阵中切,手里的马槊上下翻飞,全然不似常人印象中的阴柔阉人。
瞧见龟兹阵中一将在大旗下不断呼喊,调动兵卒往正面顶,孙公公摸出腰间弓箭,弯弓如月,一箭射出,箭矢扎透了那将领的脖子,大旗下一阵混乱,孙公公趁乱摆开马槊往前冲,杀穿了想要护卫那将领的龟兹人,一剑削下那将领的头颅后高喊贼将授首,挑着首级在阵中乱搅。
龟兹两万多人的大阵瞬间土崩瓦解,扭头就往本阵跑。
副将在正面带着步兵也杀了过来,孙公公浑身浴血,用槊指着龟兹中军所在:“往那边杀!”
右边的一万多龟兹军已经打出了优势,正准备扩大战果,突然注意到另一侧的龟兹军崩了,军心瞬间落到谷底。
为首将领看了看形势后大惊失色,下令部下后撤去拱卫中军。
虽然当面的汉军只剩下不到三千人,但为首的校尉也抓住机会发动了反攻,死死咬着万余龟兹军追杀,龟兹军开始还能有序后退,渐渐地也开始混乱,最后也在瞬间崩溃。
三四万溃军卷向中军,汉军就在后面死死追着。
耿巡正在拼命破敌,突然听到后面人喊马嘶,扭头一看,龟兹溃军席卷而来,赶忙带部下往侧面撤退,这么多溃军卷过来,固然会把龟兹中军冲垮、裹挟走,但耿巡也会被裹挟其中,很有可能不明不白地死掉。
白元珲没有想到自己败在一瞬间,为了避免被溃兵裹挟,赶忙往龟兹城跑。
溃逃,溃逃。
溃兵铺满了龟兹城前的大漠与绿洲。
耿巡从侧面透出后与后面的汉军汇合,而后继续追击,一直追到龟兹城下。
汉军以近七千人的伤亡,击溃了五万龟兹大军,得首级近万。
耿巡拍了拍副将的肩膀,说他时机把握的好,副将尴尬地看了看孙公公,耿巡看到孙公公槊杆上绑着的人头,心中了然。
“这阉人,削脑袋这么麻利。”耿巡心里感叹着,嘴上又夸着。“孙公公勇武非常,巡敬佩!”
孙公公哈哈笑了两声。“咱家想要了,咱家要跟陛下请命,留在将军帐下作监军,和将军一起建功。”
龟兹城中,一片愁云惨。
白元珲跪在大殿之中,一众王公大臣站在两侧,沉默不语。
龟兹王坐在自己的王座上,揉了揉鼻梁,抬头说:“护国将军莫要如此,本王看了,是汉儿甲械完备,训练有素,我们不是对手。将军回去歇息吧。”
白元珲离开大殿后,龟兹王看了一圈殿上群臣。
“诸位,可有良策?”
一个大臣说:“城中兵马,尚有八千,凭城墙抵抗坚守,而我等几人去山尕、弥渠等国借兵,等眼前之敌补给缺乏,或可以却之。”
另一个大臣则说:“不如开城投降罢……”
龟兹王想了想说:“传令吧,用国库和我内库的私银抚慰将士。护国将军仍带兵组织城防,左将军去收拢溃兵,外务大臣去联络山尕、弥渠等国借兵,且躲过眼前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