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
苍亦初讪笑。
“亲完了才问?”
“今晚的月色,很漂亮。”上官辞捧着苍亦初的脸,却没有真正去看月光。
“嗯。”
苍亦初眼波流转,亦无心看月。
浓深的眸中,全是对方的倒影。
他喜欢他眼里全是自己时的目光。
“我可以亲你吗?”这次是在之前问的了。
苍亦初点头:“嗯。”
又一个吻,蜻蜓点水般印了上来。正想如法炮制离开,却被苍亦初压住了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灵巧地探入,才终于发现他唇舌间都是甘甜芬香的酒意。
得到答案,苍亦初执拗地撤离,撇过头冷哼一声:“喝酒?”
上官辞这双眼睛清透明亮,半点看不出来醉意,但看言行已经醉得不轻。
原来他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会与他亲近。
上官辞呵呵笑,双唇艳红,水润地犹如两瓣樱桃,“嗯!喝花酒。”
“哼。”
“吃火锅!”
苍亦初:“……火锅?”
上官辞伸了伸舌头,兴奋道:“麻辣火锅,好辣好辣,二十三,你一定要尝尝。辣得我整张嘴都酥了,跟过电一样,超级麻。”
闻言,苍亦初却不自觉松了一口气,原来他还真的去“偷吃”了。
且与尉迟隐所说一致。
果然,他就不应该质疑他们之间的联系。
趁他失了三分清醒,苍亦初问:“跟谁一起吃的?”
“何若之,他老家的吃法。正合我意,冬天就应该打火锅。”上官辞双手搭在苍亦初肩上,斜斜靠着:“我不是故意不叫你的。但是我现在不能……不能跟你……”
说着,眼角泪腺再次蓄力,鼻子一皱,抽噎起来。
却道不出所以然。
“师傅说。有话说不出,就跳一支舞好了。那我也给你跳支舞吧你闪开点。”
上官辞双手一推,便将苍亦初这只浮萍推远了些。
真是说一出是一出。
苍亦初不是没见过上官辞跳舞,只是他没想到这家伙竟泡在池中也能舞起来。
细长的手腕高高举起,衣摆带起串串水花,似一只翩翩的鹅。
灵力在脚下旋转,勾出细小的花瓣浮于水面,像是误入瑶池的花仙子,经由他舒展的动作,又仿佛置身于一张流动的画卷,连星辰都为之暗淡。
少年腾空而起,一举跃上黑色礁石,赤脚踩在石上,轻盈灵巧。
水波在他身上流转,衣裙带起细密的水珠,随着每次舞动,都有繁星从空中坠落。
几番扭转,他终于翩然而下,如幻彩的蝶。
苍亦初张开双臂接住了这一刻的奔赴。
如瀑青绸倾泻而下,与银丝交织缠绕,唇齿相依。
*
诗殃是被被子闷醒的。
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渐渐从恍惚中清醒,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寝室床上,被子上缩成团的黑猫正是沉闷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