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我的大公子,是您呀!小老儿这厢有礼了!”深深地一躬下去,鼻尖儿差点儿没碰着地。
“啊呀呀!未来的老丈人,莫施大礼,俺受不起!”吕大少扔掉血指头,一把上前搀住老滕头,亲热的如见了爹,手拉着手一起往里走,一边攀谈着“我顺便问一句,小青几时能过们呀?”
“哦?哦!我和她娘还没商量妥,您再容我几日。”吕大少一听“啪”地甩开了手。
大管家不住地在后边骂“天上掉下的好事,你老滕头不懂得去捡,是不是昏了你的猪头!”
“给我滚一边去,这那有你说话的权力!”吕大少向后一摆手,家丁将马车上的太师椅搬下来,放到院中央,吕大少坐上去,翘起了二郎腿,身子向后仰下去,抚摸着金戒指和绿莹莹翡翠大搬指轻声轻气地说道“那就赶紧交租过斗吧?”
“好好,今年赶上风调雨顺,丰收了,早盼着东家来收,这回不仅能把今年的租交齐,往年的高利贷我也能还上!三丑,快出来帮着爹过斗!”。
一袋一袋的米被装上了车,宁管家劈哩啪啦拔拉着算盘,嘴也不歇着:“一亩五斗租,四亩地应是二十斗,往年所欠高利贷三斗应还六斗,···这总共过了:一斗、二斗···二十一斗。”念到这儿,米已全过完了,他抬头从眼镜上的缝隙瞟着老滕头“喂?还差五斗呢?”
这一下老滕头也傻了眼,一把拽过儿子“仓里还有米全扛出来呀?”
“没啦,四个仓都出来了,就连咱家的口粮我也拿了来!”三丑忙回答。
“我量的够够的!还富余那么多,怎么就不够了呢?”老滕头自言自语地着看看家丁手里的斗,那个家丁手更快,“哧溜”就把斗塞进了一个空麻袋。
“三丑,把咱家的斗拿出来,咱重新过!”他向三丑吼着,老滕头明白了——肯定是这斗上的文章!这地主最爱用这一招了,自已真是高兴的昏了头,过斗时就咋没多注意一下呢?
等三丑把自家的斗拿过来时,一直冷眼观瞧的大少爷也走了过来,笑笑,指着脚边的麻袋“你老是不是认为这斗上有诈?”说完,就将手往里一伸抽出一个斗来,又丢给二六子一个眼色,二六子两步跨过去,忍着手疼把麻袋抱在怀里,扔给另一个家丁,家丁心领神会,把麻袋塞到了马车上的隐避处藏好。
看一切停当,吕大少一下来了劲头,他拉着老滕头爬到车上,把斗扎进米袋,然后倒进老滕头手中的斗里,满尖尖的米直往下掉,他把斗往车上一撂,朝着还在纳闷盯着满斗米、楞神的老滕头面门就是一老拳,“咚哐嚓”老滕头一个倒栽葱栽下车来,斗摔成数块儿,米撒满地。
“你这个老梆子,真是敬酒不吃吃法酒,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吕大少站在车上,对躺在地上鼻子蹿血的老滕头就骂。
三丑老远就看着了,“哇”地一声大叫,抄起身旁的锄头就往外冲···
二六子飞起一脚正中他的手腕,手腕肿了三丑可还向吕大少猛冲,吕大少跳下车就跑,忽啦家丁们全都再不敢迟疑,用身体挡成一堵墙拦住去路,一个家丁更快,挥手就给了三丑一刀,三丑锄头“嘡”扔在一边,胳膊上血流如注。
吕大少一下停注了步,向这边喊“给老子宰了他!”老滕头一下跪爬过来,头如捣蒜“大少爷,手下留情呀!我明天一准就把小青给你送上门!”三丑娘也扑了出来,挡在了自已儿子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