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王,出来一战!”
这声音清亮无比,如利箭般穿透了重重门扉,直入空依的耳中。
“师父!”空依当即便辨出这是师父的声音,“咣当”扔了手中的茶碗,抱起门后的大粗门栓就冲了出去。
白果儿一个愣神,没防住,再回过神时空依已经飞跑出了大门。她赶紧从桌下抽出短鞭,拔脚飞奔着赶上去。
空依自进了玉澜堂,就没往外跑远过。她循着声音跑了不多一会儿,便迷了路。白果儿紧跟其后,被空依带着转了几圈后,亦失去了方向,不知自己身处古王洞的哪个角落。两人面面相觑,一脸尴尬。无奈之下,只好慢慢一边躲人一边找路,好不辛苦。
古王正在与碧先生议事,忽听得有不速之客打上门来,脸色一沉,冷笑道:“胆子倒不小!待我来会一会。”碧先生并不诧异,只提点了一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古王自当留意些。”
对于碧先生的提醒,古王颇有些不耐烦。他早已厌烦了碧先生的掣制,只是碍于其背后之人,不得不做出让步。表面上,碧先生是古王洞的大管事,实则,他能当半个古王洞的家。这如何不令古王悬心呢?如今听得碧先生这句话,仿佛在暗讽他能力不足,激得他心火顿起,用力一甩大麾,语气生硬道:“不劳先生费心。若先生不敢出去,不妨回房休息去罢!”
可把碧先生气了个仰倒。
古王一跃而起,飞身上了屋脊,几个错脚,便窜到了外府。远远的,他便瞧见一干瘦老尼姑如松树般笔直地站在庭院当中,一旁有个白衣男子上蹿下跳,与他的一干手下打得不可开交。
古王一甩玉丝索,隔着三丈远,那索头便如灵蛇般向黄秋甩去。黄秋正背对着他,完全无所觉察,眼见长索悄无声息地张开了隐藏的毒刺,仿佛诡异的毒蛇,张开了血盆大口,就要将黄秋血溅三尺。可惜,就在索头距离黄秋后背一尺远之际,电光火石之间,一旁静立不动如死人的老尼姑飞快地一抬腕,从袖中探出半截佛珠,犹如飞环投索,堪堪套住了索头。无智一拧一拽,索头便偏了方向,就像被捏住七寸的毒蛇,任如何张牙舞爪,也使不出力气来。
古王一惊,随即大怒。他用力一拽,拽不动——索头好似长在了老尼姑手中一般,丝毫不动一下。他再左右一甩,于是更滑稽了——玉丝索长逾数丈,通体银白耀目,可偏生两头被扯得牢牢的,只中间长长的一段左晃右荡,像条死蛇。
古王不料这其貌不扬的老尼姑如此能耐,不由收起了小视之心,认真对峙起来。
“你是何人?我古王洞不欺无名之辈!”古王虽然狂妄,但并不愚蠢。他见老尼姑是个硬茬,甫一对个照面就制住了自己的玉丝索,心里便暗暗起了盘算。
“我是何人,说了你也不知,何必啰嗦!”可惜,无智师太不怎么给他面子,当即噎了他一个白眼。
“你无缘无故打上我古王洞,意欲何为?”
“装什么傻?赶紧将人交出来。”
“此言差矣。我古王洞上上下下数以百计,你若不说个清楚,是来挑事儿的么?”
“你这妖怪,废话忒多。贫尼很忙,没时间跟你废话。再啰嗦,就动手罢!”
无智不出意料地,三句话内就成功地将古王气得按捺不住,指着她怒喝道:“老尼姑,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当我是吃素的么?”说着,手腕一抖,就见玉丝索瞬间断成几节,如带毒的烟花,“砰砰砰”当空炸开,顿时白烟弥漫了整个庭院,“哎呦”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