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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牢饭(二十四)(1/2)

说是次日上朝要参本,继续打口水仗,但终究两人还是没上朝。

直到半夜里,他们才算清醒了些——先前打架,只怕已是名扬半个帝都城,只恐那些鼻子比狗还灵的御史们已经准备“闻风奏事”了,况且两人脸上还各自带伤,倘就这么着大摇大摆地上朝去,岂不还得再多添一道“御前失仪”的罪名?

于是,两人不约而同地,告假了。

谢戴两位大人在大街上撕扯的事情,不到半日,便如疾风般传开了。当晚,这消息就传到了谢国公耳中。

他听了,气得心口疼。

国公夫人一边帮着揉心口,一边安慰道:“这是人家侍郎府里的家事,与你何干?你气成这样,还不是白的?”

“你当我乐意管他家闲事?若真是闲事也就罢了,这分明是丢脸啊,丢我们谢氏一族的脸啊!”谢国公气得捶得案几咚咚响。

“得了罢!”国公夫人一撇嘴,“你当他是谢家人,人家可未见得将你挂在心上?先前,他家惹出了多少事情,哪件不是最后靠你来收拾烂摊子?可人家呢,虽说当面千恩万谢,可一回头,照样不消停!兴许,还嫌你管得太宽了呢!你纵是个操心的命,也操心操心自家的事好不好?大郎二郎都二十好几了,还连个正经营生都没有。你不操心自个儿子,却去操旁人家的心,管得太宽!”

“我我,不是看他家是难得的读书种子么?”谢国公讪讪解释道。

“呸!屁个读书种子!”此事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国公夫人就冒火,“早年间,你为了助他上京春闱,将我的嫁妆头面典了银子给他当路费,我可有说过一句不是?你再看看,如今他官做大了,居然连我都看不进眼里——今年我过寿,他就送来两幅干巴巴的字,这不是笑话我大字不识一个么?就他家那乱样儿,天下的读书种子都死绝了,也挨不上他!”国公夫人想起旧事,耿耿在怀。

其实,寿礼这事儿真个冤枉了谢侍郎。他原本准备好一尊品质雕工俱佳的于阗玉观音像,岂料被谢焕偷偷拿出去换钱花天酒地去了。待到贺寿前一日清点礼物时才发现,谢侍郎当即气个半死。可半死也没用啊,只得从库房里翻出两幅前朝大家的墨宝当做了主礼。若论价值,这两幅字画可比那玉观音像高出一大截了,可国公夫人虽则现今身份不低,却是草根出身,只认得自家大门上的三个字,哪里能晓得那两幅字画的价值呦!还以为谢侍郎在暗讽她哩!

谢国公对这个糟糠之妻是有那么一丢丢怕的——主要原因是当初典当老婆嫁妆救穷时,典当得太厉害了。谢国公没啥本事,人品上除了护短这一点,还不算差,故而,纵如今是皇上他亲舅,也没想着给外甥换个年轻貌美的舅妈。

肖真真躲在没人看见的角落里,可是看了一出热闹。

当夜,他又悄悄地返回了崇恩寺,将当日所见详细叙述了一遍。

且不说旁人,宋仪娉先是受不了了。她原以为自己的遭遇,已是世上罕见,却不知原来还有一种悲惨,是被亲生爹娘活生生地推入火坑。

亲人自背后刺出的刀,总是最锥心刻骨的痛!

空依也难受地要命。她真心不明白,戴郎中这样待女儿,到底图什么?若是放在穷苦人家,为了一口饱饭几两银子,将亲生儿女鬻卖,起码也算情有可原。可戴郎中呢,既无虑衣食,又不是图着借女儿的裙带升官,若说是只为了最直白的“面子”二字,骂一句“将书都读进了狗肚子了去”哪能解恨,委实枉为人父!

这一众人静默良久,却无人出声。从理智上讲,谢府越乱,就会有越多漏洞,要查明谢焕的真正死因也就有更多可乘之机。然,人心都是肉长的,见人受难,恻隐怵惕之心自然而发,无可遮掩。

空依拽拽无智师太的袖袍,低声道:“师父,咱们虽救不了戴氏离那火坑,可还是能施药的罢?戴氏受了皮肉伤,只怕内里也会常年抑郁缠结,师父可有什么好药,帮她一帮?”

只怕这也算目前大家唯一能做的了。

无思点点头,招手道:“好孩子,你过来。”

空依上前,就见无智从怀中掏出个拇指大的葫芦来,金黄如蜜,光润如脂,委实可爱。

“这药虽不是极对症的,却多少能有些用。”无思师太拧开小葫芦的盖子,从里面到处几丸黄豆大的药,有黑有红,“红的内服,黑的拿水化开涂在外伤处,三日后再换一次药。”

无思师太将葫芦递给空依,轻声道:“这药与你了,你可怎么送进谢府里?又如何让戴氏用上呢?”

这倒是个现实问题。

空依环顾一周,最后将视线锁向肖真真,吓得肖真真急忙摆手——“你可别找我!插手人族之事,会结下因果的,将来就是麻烦!”

这话虽不大中听,却是个实在话。肖真真这么一说,空依便不好勉强他。原本,肖真真也不过是帮忙去打探个消息啥的,要他做再多的,就有些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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