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灼那句威胁的话说出口之后,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 他甚至能感觉到从临衡那边传来的隐隐的杀意。江灼欲哭无泪,他真的是有事要求临衡帮忙。
“临衡, 你冷静,”江灼一边将手放在刀柄上, 一边飞快道:“你先想明白, 我是断空山庄的少庄主, 如果我死在了你手上, 你确实能够保全你的秘密,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会给你师父惹多大一个麻烦?”
“我爹就我一个儿子, 如果我死了,他一定会拼死也要帮我复仇。”
“当然, 你如果真的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我那我也只能自认倒霉。不过……”江灼痞痞一笑,“我已经把一些关键的信息藏了在了我与断空山庄联系的传讯宝器里, 我一死断空山庄的人就会知晓。那些信息虽然不会直接说是谁杀了我,但是恩怨纠葛间,他们想怎么借题发挥,就与我无关了。”
临衡冷冷地盯着江灼, 江灼话语中的威胁意味十分的明了。对方捏着他的软肋,进可攻,退可守, 他却将对方无可奈何。
与他的那个秘密相比, 让已经成了普通人的师父因他去承受断空山庄的怒火, 是他更不愿意看到的。
他宁可多留一个把柄在江灼手上, 即使某一天那个秘密被人撕开,他可以将那些受人指责的事情全部都揽在身上——都是他的错,与师父无关。
“你说吧,要我帮你偷什么?”
听到这话,江灼立刻笑得灿烂,这笑容在临衡看来却很有几分小人奸计得逞的讨厌,他嫌恶地挠了挠江灼抓着他的手,示意他松开。
江灼一边笑着一边松了手:“你别太紧张,你放心,你那个事儿我就只用它威胁你这一次,以后就算烂到肚子里我也不会说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临衡狐疑地看着江灼,一脸的不信。江灼煞有介事地举起手发了个极为郑重的誓言。临衡听着这誓言,表面上暂时接受了他一段说法,但心里觉得江灼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江灼以为跟临衡已经说通了,十分高兴,还很是亲切地想帮临衡顺顺刚刚被他弄乱的皮毛。临衡出于警惕一下子跳出几步远,朝着江灼道:“你要我偷什么,快说。”
“一只簪子。”
“簪子?”听起来好像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临衡疑惑道:“什么样的?”
江灼忙从袖中的乾坤袋里取出早就画好了的样图,他指着画中的簪子看着临衡道:“就是这支。”
“在哪?”
江灼指了指不远处一户大户人家的宅邸道:“就是这户人家里,我爹那。”
“你爹?”还没等临衡问江灼他爹长什么样子,那画像就已经摆在了临衡的面前。瞧着这两幅画,临衡敢肯定,偷簪子的事情是江灼一早就决定好了的。一开始的想法八成并不是找他帮忙,是中途发生了什么事,这才临时来找他。
临衡用爪子压住那画了簪子的纸,道:“偷可以,但是我要知道原因。”
江灼脸上的笑一下子僵在脸上,饶是厚脸皮的他此时竟然也生出了几分不好意思:“这原因……就别问了吧……”
临衡睁着那一双蓝色/猫眼看着江灼,直觉告诉他,这簪子里还有一段故事。不然,江灼从自己老爹那里拿东西,为何还要找人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