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约二十多分钟三人就来到水库边,那里已聚了一圈的人,眼望着正前方,不时小声议论着。白御风眼尖,早看到老张头和胖婶两夫妻也夹在人群当中。
他越走近水库,就越发敏感地察觉好几道担忧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其中就包括老张头夫妻,白御风不解地回视,两夫妻却低下了头避开了他的视线。随着他走近,村民们主动让了条道给他。
白御风走进最内围,地上赫然躺着一具尸体,那尸体全身发白,肿大,在大太阳下散发出阵阵的恶臭,再走进些,尸体面部清晰起来,涨大似面盆白得渗人的脸上,眼皮上翻,死金鱼般地眼珠子用力用外凸出,显得丑陋不堪。
白御风骤然见到那尸体,心底大为吃惊,这具尸体的样貌太熟悉,不就是昨晚莫名出现又被他打得凭空不见的那个黑影人么?
细看尸体的样子,死亡至少超过有十小时,现在不过早晨七点左右,人应该是昨晚九点前就死了的,如此说来,他昨晚打的岂不就是鬼?
虽说他心底已认为昨晚出现的是阴灵,但,看到身前臭不可闻的尸体,他瞄一眼自己的手,自己居然打了这么个东西?一想到此,他的胃部一阵抽搐泛酸,跟着翻江倒海地闹腾起来,他忙捂住唇转到一旁去,压不住的恶心直冲出口,“哇”地一声,吐了个一蹋糊涂,早上的早餐全吐了出来还不算,连肚中的黄连水都被他吐了出来,直到吐无可吐才勉强停下,按住如火烧般痛的胃,他一脸苍白地站直了身子。
“风,你怎么啦?没事吧?”韦征走过来关心地问,他很奇怪白御风的表现,都经过那么多事的他,只是见到一具尸体而已,怎会刺激到呕吐呢?
白御风苦笑摇头,这里人太多,他没法跟韦征细说。他的心中翻腾,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这是什么人?他是怎么死的?他的灵魂又为何会无端闯入他的房中呢?是能量所吸引到他吗?
一道阴影遮了光,白御风抬头,却见一个身穿警服高大干练的男子走到他身前。那人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眼神犀利,给人一种压迫感。
白御风很不喜欢对方的眼神,他微蹙了下眉,并不回避对方的眼神目光平静地与他对视。那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锐利地眼神在他身上来来回回打量了好一会才开口:“你是江枫吧?我是秀山区刑警大队的陈阳,接到报案来此调查的,死者非正常死亡,所以想请你协助调查。跟我来,我有些问题想问一下。”
白御风一楞,这才发现,现场不单有村民,更有几个身穿警服的男女在,此时一个警察正不停地对着尸体和周边的环境拍照,旁边不远处村长和一男一女两个警察说着什么。那两个警察,女的问话,男的不停地拿笔记着。
白御风跟着陈阳走了过去,刘伯成见到他,关心地问:“枫仔,你的身体还好吧?刚才怎么吐了?”显然白御风吐得一蹋糊涂的模样被村长看在了眼里。
“老爷子,我还好。这是什么情况啊?”白御风勉强笑了笑,对于眼前的状况他根本不了解,想先从别人口中知道一个大概。
“这个,是……”刘伯成正打算细说,却被女警止住了:“刘村长,你先过去吧,有问题我们会再找你的。
“哦,好的。”刘伯成对白御风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神情,只得走了。
“你就是江枫?”女警一身警服看上去英姿飒爽,不过现在的她冷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见白御风点头,又问:“你和死者的关系怎样?”
他和死者的关系?白御风楞住了,除了昨晚,他根本不认识那人好不好?但他能如实说吗?恐怕就算他照实说了出来,得到的也将是被人当精神病抓起来吧?停了一会,他才下意识地摇头答:“我不认识他。”
“你不认识他?那是你父亲!你居然说不认识他,有这么荒唐的事吗?”女警长得很漂亮即使皱起眉头仍不损她的美丽,只是此时的女警显然对他很不待见。
“什么?你说他是谁?”白御风猛地抬头看着女警,心中大吃一惊,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十几年前早去世了,怎会在这里出现?随后他醒悟,这个父亲就是江枫的父亲江怀仁,那赌鬼居然死了,就这样离奇的死掉了。想到那个赌鬼,他眼中闪过厌恶还有一丝轻松,能不和这种人渣打交道,他求之不得。
“江枫,你别装模作样了,据我们了解,那江怀仁对你从来就是打骂有加,你心中恨不得他死是不是?”女警盯着他的脸问道。
白御风一怔,脸色阴沉下来,“警官,你们就是这样办案的吗?”这女人的问话有问题,像是刻意把矛头指向他一样。
“少罗嗦,问你话,你老实答就是了,别说废话。”正在记录的警察大声喝斥。
白御风微微扬起了头,斜视着面前的人,这语气不对头啊,他的语气也变冷了:“如果你们怀疑是我杀了人的话,拿出证据来,如果没有,请态度好一点,我不是犯人。”
女警和记录的警察没想到一个农村里的土包子居然敢这样说话,有心想再板着脸说上几句,对上他冷冷的视线,想说的话噎在喉间,一时倒是说不出来。
场面一下子僵住了,那陈阳看着不对,走过去低声对两个警察道:“好好和他说,他说得对,他不是犯人。”女警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放柔了些:“江枫,我们不是在审问你,是找你问几个问题。”
“问吧。”见对方的态度有所软化,白御风也不想闹得太僵,那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请你认真地想一想,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
“8月2日。”那是江枫被打破头同时也是他出事的那天,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忘了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