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海扫一眼房斌,那房斌上前道:“江枫啊,他没有家人,他的父母都已去世了,也没有兄弟姐妹,连近一点的亲戚都没有,家又是在乡下,联系人那一栏填的是他们村的村长,就算打电话去他家乡,也未必有人到,所以还请你们医护人员多多关心一下,看着点儿。”
这个回答出乎凌寒的意料,他想不到竟得了这么个消息。
“恩,至于那医疗费用,暂时我们学校帮他出吧,等他病好了,再……”
不等成海说完,凌寒已摇头道:“医疗费用的事你们不用管了,那笔钱有人出了,是谁我不方便透露,总之,江枫在医院的所有费用有人会管的。”
这事是真的,林克雷早跟他打过招呼了。不管江枫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帮他挡灾,这笔钱他都不会省。
成海和房斌虽意外居然有人帮江枫包了医药费,而且住在最好的病房中,但学校不用出一笔钱,倒也省事,索性也不追问谁是冤大头,只又和凌寒说了几句请用心治疗,有事通知就借口学校事忙告辞走了。
林克雷中午吃过饭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仍是烧得满面通红的病人,他忙找凌寒询问:“他的烧不是已退下去了的吗,怎么现在又烧了?他的病是加重了吗?”
凌寒表情很凝重,“他体内的毒毒性太罕见也太厉害了,目前为止,临床上还没发现可以对症的药,我现在用了消炎药,但就算暂时把毒性压制下去了,等药效一过,那毒就又上来了,我早就说过,最怕的就是这种反复发作了。”
“那怎么办?就由他反复发烧吗?总要找个办法医治呀!”林克雷火气很旺,说话就冲了起来。
凌寒理解他的心情,但该说的还得说:“雷,我也想治好他,但现在的医疗水平就是这样,除非他还能拿得出解毒丸出来,否则他的情形不容乐观。”
“你有没有问过他还有没有那种药?问过了没有?对了,你通知学校了没有?有没有人来?”林克雷按捺住心头的烦躁问。
“学校是来人了,来看了一看问了几句就走了。他们有提到江枫的家庭情况,那江枫是个孤儿,父母双亡,他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至于其他的亲属,就不知道了。对了,其实,你走了没多久江枫曾醒来过一次,还问起了你……”
父母双亡?林克雷皱眉,用手指摩挲几下下巴,这情况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他想起几次与他见面的情形,倒是完全没有身世坎坷自卑自怜的样子,又听到曾醒来,曾问起他,眉毛一挑“哦,那你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不就说你没什么事,去上班了。”凌寒暗自奇怪,林克雷对那个少年好像太在意了些。
“没了?”
“没了。”凌寒摊摊手,一副你到底想听什么的样子。
林克雷心底有小小的失望,但到底为何失望却又说不上来,“哦,那你和他说了些什么?”
“关于他病情的一些事。”
“那他做了什么?”
“听说吃了碗汤粉,还做了什么你要去问护工了。”
从凌寒这里出来,林克雷直接找到护工询问。
“没做什么啊?就是去了趟厕所,吃了碗粉,服了医生开的药,然后在床边走了几步,后来学校来人说了几句就又发烧,就睡下了。啊,对了,还打了个电话。”
“电话?什么时候打的?你听到是打给谁吗?”
“哦,就是醒来没多久,凌医生来看过之后。我不知道是打给谁的,当时他让我到门外了。”
电话是打给谁的呢?林克雷直觉这个电话很关键,或许就是解开迷团的一把锁。于是他匆匆找到凌寒让他查一查那个电话号码。
凌寒倒是一口答应了,不为其他,只为住院期间能有个朋友或是熟人来看望对病人的心身心是有好处的。
林克雷等到两点半仍没能等到病床上的人醒来,只得又匆匆赶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