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震天狐疑地目光从一脸惊慌的白长荣转到忽然出现的少年身上,对方看上去年纪比他还小,偏偏表现出来的沉稳大气让人直接忽视了他的年龄,而他眼中所流露出来的淡淡的关切莫名地令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白震天不由得歪了歪脑袋,这种眼神他曾在哪里看到过呢?为何他会感到熟悉呢?是以前见过?不,他确信面前的人他从未见过,那熟悉感从何而来呢?
各种疑惑一闪而过,听着少年的询问他不敢怠慢,边从衣袋中掏出自己的名片边诚恳地道:“我没事,多谢关心。谢谢你,这位先生,真的是太谢谢你了,你帮了我的大忙,你的帮助来得太及时了,若不是你,我可能已稀里糊涂地犯下大错了。我叫白震天,这是我的名片,请收下,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打电话给我,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做到的。对了,请问先生高姓大名?”
说话之间白震天脸现羞愧,大哥走后,他接手公司,这才知道管理一个大公司是多么的不容易,本来他就是从未接触过这些,一切都要从零开始,本已艰难的了,偏生家中亲戚又不安生,不是这个就是那个不断地跳出来给他使坏添乱,这才一个多月,他就有种心力交瘁的疲惫感。幸运的是,晶片找到了,最大的难题迎刃而解,他得以喘息了。他以为一切都会慢慢变好,谁想这才几天,他就差点一脚踏入别人设下的陷阱,他刚才已把那份合约仔细看过了,那就是一份空手套白狼的合约啊,一旦签了字,白氏等于白送给人家了。看完那份合约,他吓出了一身的汗,好险,真是太险了,抹一把额头的冷汗,他的心情是既郁卒又难堪还有愤怒。
白御风看他脸上转过的种种神色,明了他的心情,人总需要经过挫折才会成长的,这是应有的代价,只要人不泄气就行,接过他双手奉上的名片,他淡然道:“报答就不必了。你公司刚上手,总会有些不如意,慢慢来就好。只是,今天的事,你做错了两件,好好想想吧。”
他今天做错了两件事?
白震天楞了楞,再也想不到这少年居然毫不客气地直指他犯了错,对于少年这样的行为他倒也没生气,若不是有心人谁会关心与己无关的事呢?只是他今天做错了两件事吗?细细想一想,冒然跟着大伯跑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来算是一件吧,那么还有一件呢?是签约的事吗?可当时他也是被人算计,身不由己啊,这个算不得是错吧?那还有哪做错了?
白震天把刚才发生的事反反复复地想了又想,仍然不知自己还做错了什么?他烦燥地抓了抓头,“恩,我知道,我不该冒然跑到陌生的地方见陌生的人。只是,除了这个,我还做错了什么?”他眼望白御风一副求解的表情。
白御风微蹙了蹙眉,他这个弟弟啊,总是不太爱动脑筋,以前有自己在,万事不须他理,可现在,是他独当一面的时候,可不能纵容了。所以他轻轻摇动头:“你自己想。”
那白长荣看两人聊着都没顾得上他,他便轻手轻脚地移到门口,想悄悄地离去,手刚摸上门锁,就听得淡淡一声:“你这是想去哪?”
他手一抖,转过头来,假笑道:“啊,这个,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一步了,你们慢慢聊哈。”说着,就想拉开门跑出去。
白御风哪会轻易放走这个罪魁祸首,冷冷地笑了笑,手指一点,一道灵力已打入他的身体,白长荣拉门的动作顿住了,整个人僵直呆立在门边,再不能动上一动。这种把灵力打入人体的方法,是他反复试验后想出的一种对付敌人的方法,灵力打入人体所造成的破坏随施行者打入灵力的多少和打入的位置有关系,最厉害的可直接致人于死地,不可说不厉害。当然,白长荣身上还有好些他想知道的东西,下手就轻了。但就这样,白长荣已血液凝滞,浑身僵硬,难受之极了。
“哒,哒,哒”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响起,随着白御风慢慢走近,无形的威压使白长荣的冷汗一下飙了出来,他感觉那一步一步仿似践踏在他的心脏上,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来。刚才白御风的厉害他是瞧见了的,自然不敢托大,忙求饶道:“先生,好汉,我刚才是急了这才口无遮挡的得罪了您,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吧?”
白御风面无表情地走到他面前把那份合约劈头扔到了他的头上:“呵呵,白长荣你够狠,伙同外人弄份虚假合同算计自己的亲侄子,你真会算计啊!从私人角度来说,你的行为,背叛亲人,图谋家族产业,置亲情于不顾,视侄子人身安全为儿戏,你还算是人吗?你简直猪狗都不如!不,拿你来跟猪狗比是侮辱了猪狗,猪狗都比你有情义得多,你喂它们一口吃的,它们至少懂得摆尾巴,而不是狂咬主人一口。再说了,若从法律的角度来说,仂造虚假合同,哄骗逼迫他人签字,涉及金额巨大,完全可能判个诈骗罪,把牢底坐穿。”
被白御风一条又一条罪名扣下来,白长荣脸色变得煞白,这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他所数出的罪状为何每一条都切中重心,但他做的那些事多么的隐晦应该没人知道的,是的,没人知道!对,绝不能承认这些罪名。他咬着牙忙乱地辩白:“不,我没有,那些不是我做的!小天,你一定要相信大伯,大伯也是被那个人骗了,我以为他就是想同我们白氏做生意,哪里知道他会这样做,我也是受害者!”他胆战心惊的同时恐惧地望向白御风,这人是谁?他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为何会知道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