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御风勉强算是经了一场无妄之灾,一得到自由,他摆动几下僵硬的身体,脑中已高速旋转思考着如何从这次的事件中得益。这老头无疑是高人,而且算得上是性情中人,这样的人其实很容易相处,只要明白他在意的东西想办法满足他的需要,应该就能与他交好。而现在,他已知道该怎样做了。
“既然是一场误会,说开就好了。老先生想必也是着紧辰西拍卖行的事才会弄错的。其实,如果这块玉石真的是辰西拍卖行所有的话,我这里倒是能够提供一点线索。”白御风整理着自己的衣衫慢条斯理地说出令老头眼睛一亮的话来。
“你有线索?说来听听。”汪汉真站起身,两眼灼灼望着白御风急切道。
“这块玉石我是从一个姓秦的人手中得到的。此人四十多岁的年纪,中等个子,面目阴沉,眼窝深陷,左手一面盾牌,右手使一把三角叉,叉尖上有毒。他发功时两腮鼓起,肚皮鼓胀,类似□□。我是在他谋夺别人的公司时打断他,与他交手后得到的玉石。”白御风把今天所见到的有关秦先生的事一一道来。
“姓秦?”汪汉真低声重复,他对这个姓氏异常敏感,之后他的脸色随着白御风的讲诉渐渐凝重,等白御风说完,他已双目赤红,面上流露出既痛苦又激动的神情,他深深吸了口气缓了缓情绪追问:“除此之外,你可有见过那人身边出现过阴气重的东西?”
阴气重的东西?白御风侧头想了想,忽然想起在陈默家门口遇到的□□怪来,他便道:“我曾经遇到过一个□□怪,那人的呼气和攻击都与那个□□怪颇为相似,两者同样身怀毒物,而且是在算计同一家公司出现的。”
“算计公司?什么公司?这是怎么回事?”汪汉真奇怪地问,他不明白怎么会扯上了商业上的事。
“哦,是这样的,有家公司与我有点关系,我一直都关注着,前一阵子那公司出了点问题,我追查之下发现是有人刻意为之,为的就是想夺取公司。”白御风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又把秦先生所做的事细细说了,最后道:“我猜想此人所做的,绝不仅仅是针对单一的公司,我怀疑辰西拍卖行出事也是此人算计的结果。”
“你说什么?难道那不是简单的入室抢劫?其中别有算计?”汪汉真听得一楞一楞的,神色忽而变得狠厉,咬牙切齿道:“我知道了,姓秦的?嘿嘿,若当真是那些人的话,做事狠绝一点也不稀奇!嘿,任你躲到天涯海角,天网恢恢,总有见面的一天!”
白御风挑了挑眉,这老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说话中暗藏深意,莫非与那秦先生有仇?他询问道:“老先生是否已知对方的来历?可否告知?”
汪汉真没回答他,反倒攥住他的手急切地问道:“你的那个姓秦的人在哪里?告诉我!”
“老先生,我知道他的一个落脚点,要不,我带你去看看?”白御风啮牙,他的手险些被汪汉真扼断,他连忙提议道。
“好,我们这就去。”汪汉真一刻都不愿等,他拉着白御风的手就往外走,见到坐在外面的周容信,只道:“老周,我有事先走了,下次再找你啊。”周容信只来得及点头,汪汉真已拉着白御风一阵风地不见了。
白御风本以为找到仇家的仇家,而且是一个超级高手做打手,会彻底解决幕后黑手的事情。可惜的是,那座三层的小楼空空荡荡,还是他离去时的模样,看样子,那个秦先生逃走之后并没有回来过,也没有其他人来过。
“人呢?你不是说他在这儿的?”上上下下把整间屋子走完了,仍未见到人,汪汉真沉不住气地问。
“今天我就是在这儿与那秦先生对上的,你看,这里是他出招后留下的痕迹。”白御风指着墙身和地面上的坑坑洼洼道。
汪汉真仔细看了看地那些坑洞,冷哼道:“果然是的。哼,几十年了,还是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他失望之极,这么多年终于有了仇人的消息,偏偏仇人不知去向,难道报仇仍是遥遥无期么?
“老先生,你看,现在我跟他们已是结仇,能否告诉我对方的信息,让我心中也有个底?”白御风再次提出要求。知己知彼是制胜的关键,他需要对方的资料。
汪汉真猛地抬头,眼光灼灼地注视着他,好一会才长叹一声道:“若我的猜测没错的话,那人应是万阴殿秦家的人。这秦家子弟修炼的万阴功,最喜收取长于阴暗处之物为自己所用,惯使利叉,又善用毒,最可恨的是为了谋求自己的利益无所不用其极,简直就是无耻之尤!可诛可杀!”激愤过后,他缓和了些神情,又问:“你可还有他们的消息?”他没察觉自己的话语中带着隐隐的期盼和希冀。
白御风猜对了,汪汉真与万阴殿秦氏何止是有仇,是有大仇,是灭门之仇。
原来这汪汉真是无虚派的的传人,这无虚派与万阴殿历来是冤家对头,两个门派已互斗了上千年,对方各有胜负。六十年前,汪汉真的师门还是很兴盛的,门派弟子有五十多人,精锐弟子也足有十来个,在一次争夺能量的战斗中,被万阴殿使黑手折损了过半人手,能量也丢失,导致师门的实力大为减弱。后来,他师门最强大的师叔因能量不够晋级失败死亡。二十几年后,他修炼到达颈瓶,也需闭关。那万阴殿不知从何得知他闭关的消息,打上门来抢夺师门至宝泼天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