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震天挡住在母亲的面前,面无表情地道:“你不是说,不起来的吗?”
“好你个白震天,你忘了你哥没了后是谁帮衬着你了吗?若不是你大伯,你能把公司打理好吗?你大伯处处帮着你,帮了你那么多,反倒养出个白眼狼来了,翻脸不认人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闹到警察局去,告你个谋杀罪!对,说不定老白的死就是你做的,你骗着他把股份转了给你,然后你怕他反悔,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对他下手……”蒋小芸口沫横飞地叫嚣着,陷入癔症当中去。
不提大哥犹好,一提起大哥的死,白震天心中的恨意蹭蹭蹭地往上窜,他死死地盯着蒋小芸,声音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冷得如冰渣:“好,很好,我是白眼狼,是他白长荣帮了我,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他啊?”
看着浑身笼罩在寒气中咬牙切齿的白震天,蒋小芸打个激零,哆嗦着往后退了一步。
丁雪姿却急了:“小天,你在公司是不是受到白长荣的欺负了?啊,他到底做了什么?”能把儿子气成这样样子的,事情必定不小,也不知那个老匹夫到底做了什么坏事,丁雪姿心中忧心更甚。
“妈,没什么的,这事你别管了,先上楼休息吧。”白震天低垂下头掩住发红的眼睛,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道,随后他又转过头,对手足无措的白靖云道:“小云,你送妈上楼。”
二哥突如其来的威势颇似大哥,这一瞬间白靖云如面对大哥一般乖乖点头:“妈,我们先去休息一下吧。”说着又扶住母亲的手想走。
丁雪姿却摇头:“小云,我不上去,你也不要上去,你也成年了,该学会处理事情了,家里发生了事情,我们一家人一起面对才是正理。”她坚定地望着白震天,冷静道:“小天,你告诉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妈,你听我的,就别管了好吗?”白震天急了,扶住母亲低声相劝,“这些人总是无中生有,你不必理会他们的,妈,你听我的吧。”他怕大哥出事的真相一旦被爆出来,母亲能否受得了那样巨大的刺激。
“小天,你不可能时时跟我在一块,你现在不让我知道,若是别人在我面前说了些什么,是真是假我无从判断,你让我如何去应对呢?还有你弟弟小云,你不让他接触这些事,他又怎么能够长大呢?”丁雪姿缓缓说着,神情是无比的郑重且坚定。
白靖云忙点头:“二哥,我长大了,也该承担起该负的责任了,你就把事情说出来吧,我们一起去面对。”这一刻,他的表情是认真严肃的。
白震天瞧了瞧母亲又看看弟弟那尚稚嫩的脸,既觉欣慰又感棘手,正迟疑着是否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蒋小芸就在这时冲到他们的面前大声道,“就是,有事当面讲,锣对锣鼓对鼓的说个清楚明白这才对啊,白震天,你说,你大伯在公司出事你是不是一早就策划好的,你怎么就这么的狠心呢,他算得上是挖心掏肺地对你好了,你呢,你做的又是什么?唆使他把本应传给儿子的股份全部转了给你,你拿着就不觉得烫手吗?你睡上还睡得着觉吗?你还是人不是啊?”越说她还越觉得自己有理,手指头差点就戳到白震天的鼻子上了。
白震天大怒,一把捉住她的手指往下就折,脸上是冷冷的笑,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很好,你跟我讲睡不睡得着觉,我倒想问问你,你弟弟蒋小军介绍了个什么人给白长荣你不会不知道吧,后来你老公又做了什么事你不知道?之后呢,在他回到总公司之后他又干了什么事,要不要我提醒你啊?”
“哎呦,放手,你快放手!”蒋小芸手指几乎被他折断,痛得她大声呼叫。
白震天捉住她的手指用力很大,可以看到那根手指变青变紫,而后白震天厌恶地一摔,蒋小芸身体后仰跌倒在地,脸上血色褪尽,她惊恐地抬眼望去,对上的是一双喷火的眼睛,那眼里的恨意汹涌,有种漫出来浸没她的感觉。
这一眼令她如坠冰窟,她猛然间想起弟弟蒋小军曾经说过的话:“姐,你放心好了,以后姐夫绝对能够把白氏握在手中,这可是你弟弟的功劳哦。”当时她曾问过为什么?蒋小军诡异地一笑道:“姐姐,你只需要知道,以后发达了不要忘了弟弟就是。”之后她再问,蒋小军也不答了。
这次对话过后,公司一切如常,白御风仍好好的掌控着公司,可过得几月后,却传来白御风出事摔落山崖的消息。消息传来时,白长荣的眼中是志得意满的笑容,敏感的她从白长荣的字里行间嗅到一丝不寻常,隐约知道白御风出事不是意外。现在,白震天说的话还有似要把她生吞活剥的神情无一不表示他已知道了真相,难怪白震天的神色中透出仇恨和悲愤来!
那么,白长荣转股份之事就能说得通了,说不定,白震天拿到了确凿的证据要找白长荣报仇,这才迫使白长荣做出割肉般的决定。还有,白震天拿到股份就真的收手了吗?白长荣死得那么惨,被活活烧死,莫不是他暗中下的手段,以火灾的方式来报复当初他大哥所受的谋害吗?若真是这样的话,警察为何一点线索都查不到,难道白震天厉害到能做到不留半点痕迹杀人了吗?那他们母子也算起来白家的仇人,那白震天会不会也有手段来杀害他们呢
想通了其中关窍的蒋小芸越想越害怕,浑身冰冷发抖,强自辩道:“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微颤的语音已出卖了她想竭力掩盖的事实。
“你真的不知道?”白震天居高临下逼视她,眼中闪过浓浓的血色。
蒋小芸从那浓浓密密的红中仿佛看到了漫天的火光,她惊慌地往后挪着身体,一边向后挪边用手捂住了眼睛大叫:“啊,不,别找我,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