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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涯(2/2)

按辈份,陈光是陈涯父亲的堂哥,陈光因为自己没有儿子,觉得把陈涯当儿子养,以后老了也有个依靠,二来,陈涯的父母留下的家产虽不算太多,但市里的一套房子也令他眼热不已,不看别的,就看在市里的房子的份上,收养陈涯也不亏。于是,陈光夫妻便出面收养了陈涯。

本来,陈光无子,两夫妻对陈涯倒也还不错,一应吃喝用度都还齐全。只是,事情在收养了陈涯的第三年出现了变化,陈光喜得亲子。自此,陈涯的地位开始下降,在陈家渐渐就成了被呼来喝去的小佣人,每天天不亮起床忙到月落星沉,陈光夫妻但凡有不顺心的事就逮着他骂一顿打一顿,还经常饱一餐饿一餐的。因此,十岁的孩子还没有别人七岁大的孩子来得高来得壮。

这样的日子陈涯也忍了下来,可在半年前,陈家的亲生子上了小学后,陈家以家中经济困难,无法供两个人读书为由,拒绝帮他交学费。而陈家做的生意因偷斤短两,被人闹得多了,大大影响了生意,俩夫妻不反省自己的作为,反骂陈涯是个扫把星,他们的儿子偷偷拿钱出去买东西吃,被发现了俩夫妻不对教训儿子,却借机冤赖到陈涯身上,把人毒打了一顿赶出了家门。

陈涯无处可去,饿得狠了,去翻垃圾箱,捡别人不要丢弃的东西来吃。实在找不到东西吃,他饿得受不了时,就学着大街上的乞丐去乞讨。这样的日子过了几个月,直到一个多月前一个叫陈庚的中年男人改变了他的命运,把他从脏乱的乞讨之地领了回来,把人洗刷干净,给他吃了饱饭,还买了新衣给他穿,告诉陈涯他是他的远房叔叔,专门找他来了,据说陈涯的爷爷曾经救过他,所以他这是报恩来了。

沉沦到社会的最底层,忽地有人对他伸出了援手,肯帮他,让他重新有了家。陈涯非常高兴,更让他激动的是,陈庚还问他想不想报复那些恶待他的人。陈涯心中其实一直憋着一口气,当初那个家其实是他父母留下给他的,可就因为陈家夫妻收养了他,他的房子也变成了陈家夫妻的,他明明是房屋的主人反而被赶了出来,变得无家可归。

当听到可以报仇时,他顾不得去深思这个叫陈庚的男人要怎么样帮他报仇,会用什么办法帮他,他只知道拼命点头。不管陈庚为了什么鼓励他报仇,造成他今日苦难的源头就是陈光夫妻,他人小力微时无力做些什么,而今有机会摆在他面前,他哪里会拒绝。

于是,在他点头的第二天,陈庚让他重新打扮成乞丐的样子,带着穿着破烂衣服抹花了脸蛋的他到了昔日的家门前,拿出一个破碗来,交到他手中,告诉他怎样去做就能够收了陈光夫妻的魂魄,然后想打想骂都由他。陈涯依照陈庚的话心怀不安地敲开了他以前的家门。

陈妻打开门看到他,一脸的厌恶地掩着鼻子骂,“去去去,哪来的小叫化,滚远点,别弄脏了我家的地。”显然,陈妻并没有认出他来,回身去到厅内拎了根棍子出来赶他。

陈涯仇视地看着那妇人,把手中的碗对着妇人晃了晃,依照男人所说,念了一句咒语后暗道声,“收。”做完这一切后转身即走。而他刚出到巷子口,就遇到了回家的陈光,那人也同他妻子一样眼睛连看一眼小乞丐打扮的陈涯都不肯,绕过陈涯身旁时还吐了一口浓痰道,“啊呸!真是晦气!”又喝骂道,“快滚,一个小叫化跑这儿来,别不是想偷东西吧。”他这话一出,本来就防备地看着陈涯的街坊更是拿眼瞪他,一道赶人,“走走,这里不是叫化子来的地方,要讨饭到大街上去。”

陈涯没有在意其他人的话语和眼神,依样对着陈光晃动碗又念过咒语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他从小生长的地方。

而当晚,他就见到本来空无一物的破碗中忽然多出了两个小人来,那两个长相与陈光夫妻相像的小人一脸茫然地在碗中打转,想走出碗中,却始终出不去。

“想不想踢踢他们,让他们受些罪?”陈庚看着他笑嘻嘻问。

“怎么做?”陈涯咬了咬唇用力点头。

“太简单了,你把这个碗当球踢就好,踢不坏的。”陈庚把碗扔到他怀里,“去吧,拿去玩吧。”

陈涯似信非信地捧了碗到院子里,想起陈光夫妻当初如何对待自己的,就生气地把碗扔到地上,对着碗一脚就踢了过去,那碗飞划过一道几米的弧线,咣啷摔到了墙上又啪嗒掉到地上去了。他正担心是否会摔碎时,那碗却骨碌碌地滚回了他的脚边,他忙捡起碗来细看,却见那碗原先有几道裂缝,现在还是几道裂缝,并没有增多,也没有碎掉。

而碗中的陈光夫妻却七倒八歪地摔到了一起,又是抱头又是护腰地痛得直叫唤。陈涯见了,心中大乐,再次把碗扔到地上,踢了起来。

就这样,在陈庚的纵容下,陈涯足足把陈光夫妻当球踢打了一个星期,看到碗中的夫妻俩人蓬头垢面,周身疼痛,哭爹喊娘的凄惨模样,陈涯心头的气终于消了,当陈庚问他要不要把陈光夫妻的魂魄拘在碗中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时,他想了半天还是摇了头,他虽然痛恨陈光夫妻,但他们的儿子到底还小,他不愿世上再多一个像他那样孤苦无依的孤儿来。

陈庚得了他的话,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好孩子,你能这么想,证明你是个心地善良之人。你的身体亏损得厉害,我教你一种强身健体的方法,你用心学,以后才能长得高长得壮。”

陈涯看了看自己豆芽菜般细瘦的身体,他明明比陈光的孩子大了好几岁,可他却并不比那孩子高多少,人也生得瘦弱,两人站一起,还真看不出来他的真实年纪。能够长得高长得壮,对陈涯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因此忙不迭地重重点头,“嗯,我要学。叔叔,我会用心学的,以后长得又高又壮。”

“好,有志气。从今天开始,叔叔就教你。”陈庚道。他说话算话,当真就教了陈涯一种练气的方法,等陈涯学会后,就让他每天花两三个小时练,除此之外,还让陈涯每天早上跟着他在附近的街道跑一圈。

陈涯珍惜得之不易的宁静生活,每天照着陈庚的要求去做。吃得好了,身体又得到了锻炼,短短半个月时间,陈涯已如脱胎换骨般,长高了瘦削的小脸有肉了,人也看着有了孩子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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