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枫仔,你醒来了,太好了。”胖婶一进去就对上睁大眼睛看着他们的少年,开心地连连叫好。
“是啊,枫仔你终于醒过来,实在是太好了!还是韦医师了得!”老张头激动得满是褶子的脸也伸展开来,露出欣慰的笑容,转过身来对着韦征竖起大拇指:“我就说有韦医师在,枫仔一定会醒来的嘛。”
韦征心头却在滴血,为了救这个人他是把老本都拿出来了,若人还不醒,该换他去投河了。
床上少年诧异地望着老张头和胖婶,那熟络亲切的样子,莫非认识自己,可自己的记忆中,并没有这样两个人啊。莫非他们认错人了?他于是客气地问,“你们是谁?”
老张头和胖婶面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好一会,胖婶才找回她的声音:“枫仔,我是你婶子啊,他是你张叔啊,你不记得我们了吗?”
少年摇了摇头,他的脑中并无这几人的资料,还有,为何这两人叫他风仔?好奇怪的称呼,从未有人这样称呼过他。
啊,老夫妻俩呆住了,睁大眼睛望着床上的人:“你,你真的不认识我们?”
少年诚实地摇头,他真的不认识他们。
“韦医师,这,这是怎么回事?枫仔怎么不认识我们了?他该不会是发烧了,烧糊涂了吧?”边说她边伸出手去探少年的额头。
床上少年微皱了皱眉,把身体往旁边一侧,避过了她的手。
胖婶怔了怔,一向乖巧的少年今天怎么反常了?真是烧糊涂了?仔细端详少年,少年眼眸清亮,却不像是发烧的样子啊,她忙把眼睛转向韦征:“韦医师,枫仔他,这是怎么了?”
老张头也觉不对,抢上前站到少年面前,紧张地比比自己,又指指胖婶,急道:“枫仔,你怎么啦,你只是受了伤,怎么就不认识我们呢?对了,你是伤到了头,难道是你头上的伤影响到眼睛了吗?你是不是看不清楚啊?”他越说越觉得对,急忙伸出两只手指在少年面前摇了摇,“枫仔,你看得见这是几吗?”
少年一呆,随即无语,这都是什么人啊,他像是失明的样子么?
“咦,你怎么不说话?真的看不见?”老张头紧张了,忧虑地转头:“韦医师,他看不见可怎么办才好?”
韦征轻咳一声,把三人的注意力引过来:“恩,老张,你别急,他没发烧,眼睛也没事。”
“那他怎么不认识我们了?”老张头和胖婶同声问道。
该怎么说呢?韦征心思电转间,想到一个很好的说辞。他一脸严肃地道:“他这个情况,与间歇性失忆的病症相似。”
“间什么……失忆?这是什么病呀?”老张头夫妻你看我我看你,好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问。
“简单来说,间歇性失忆是因为病人头部受创,导致他不记得部分人或者事,有些情况严重的甚至于不记得自己是谁。”韦征云淡风轻地解释。
“啊,天呐!不会吧……”胖婶惊得张大了嘴,吃吃地问:“那,枫仔,你不记得我们,你应该记得你是谁吧?”
少年一直静静地听他们说话,听到“失忆”二字时,眉头再度皱起,神情凝重地望着三人,没有说话。
见他不出声,胖婶急了,忙道:“哎呀,枫仔,你不会真的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吧?你是江枫,是赌鬼江怀仁的儿子,昨天你爸抢你的学费把你的头打破了,你还记得不?”
少年的神色急遽起了变化,变得晦暗不明起来,“我是江枫?赌鬼江怀仁的儿子?不,不是的!我是白御风,白氏企业的掌舵人!”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谁,绝对没有所谓的失忆现象。可眼下,为什么面前这些人却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江枫,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少年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