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小指。”</p>

和上次一样，泷川吉明左手握拳，伸出小指，只是这一次手臂不停颤抖。</p>

阿青用自己的左手小指勾住。</p>

勾小指，又叫指切，代表着誓约的成立，如果有一方说谎或违背约定的话，小指会被切掉，或者吞下一千根针，取决于你来自哪里。</p>

泷川吉明右手抽出胁差，干净利落地一挥，切下了阿青的小指。</p>

鲜血滴滴洒在沙地上，融进去，留下点点印渍。</p>

阿青还没反应过来，看着自己的左手，试着弯曲小指。</p>

什么也没发生。</p>

随后而来的是血与疼痛。</p>

血从指缝间喷涌，他捂住伤口，喉咙里发着低低的呜咽，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p>

那截小指，还勾在泷川吉明的左手上，他松开，随便地让它掉在沙地上。</p>

泷川吉明把胁差收好，取出衣兜里的金疮药，拽过阿青的左手，上药抹匀，撕下一片布条裹好，整个动作有条不紊。</p>

阿青看着眼前的男人，金疮药的刺激让他流下眼泪。</p>

出于本能的，他感到一阵愤怒，被伤害的愤怒，想要反击。</p>

他抽出男人刚刚收好，用来切下他小指的那把短刀，伸手抽出来。</p>

然后，刺过去。</p>

一声清脆的打击，伴随着血花四溅，胁差飞向空中，划着圈落下。</p>

泷川吉明两手握着太刀，还未出鞘，刀鞘上有一道凹痕。</p>

他的两处伤口因为用力过猛，开裂了，鲜血喷溅。</p>

胁差落到沙地上。</p>

阿青没有了武器，此时呆立着，没有关心左手流血与右手淤青。</p>

然后，被踹倒了。</p>

“你告诉了他们，引来了敌人。”</p>

“切小指。”</p>

“我随时可以杀你。”泷川吉明语调单一，一丝情感也不显露，“违背我就会被杀死。”</p>

他看着倒在地上，留着眼泪，用阴沉的眼神望着自己的阿青。</p>

“不学我的剑法，就会被杀死。”</p>

“明天开始。”</p>

他说完最后一句，拾起胁差，转身进了小屋。</p>

他无法再克制自己的情感，对阿青的愧疚，对自己的谴责，以及想活下去的强烈愿望。</p>

他伤害了一个他信任的，并且也信任他的人。</p>

他不去理会阿青可能会逃跑，会报官，他也不想阻止。</p>

一片黑暗中，他流泪了。</p>

阿青坐在地上，继续一动不动。</p>

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金疮药很管用。</p>

疼痛让他的指甲深深插进掌心。</p>

他起身，那截小指离他不远，他捡起来，向大海走去，站在齐腰深的海里。</p>

他看着小指，泪水流下，滴进同样咸</p>

（实际上更咸一些，海水含盐量约千分之三十五，泪水则为——）</p>

“闭嘴！”他无声地大喊，把小指丢进大海。</p>

小指坠入海中，又浮上海面，随海浪起伏渐渐远去，最后不见了。</p>

阿青转身向着沙滩走去，没有回头。</p>

他感觉自己开始成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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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想后，切手指这事还是让泷川自己做了。之前有想过是跟着喉咙一道被付捕快用刀划伤的情节，然而我爱黑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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