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恪醒来时, 发现身下是柔软的床,刚想动弹,忽听一阵“叮铃”脆响,是金属碰撞的声响。----更新快,无防盗上-------
他把目光往下一看,脚上绑着一条链子,另一端系在床架上, 想拽拽不动, 他身上是软的, 像被什么人下了药。
好极了, 这下成了囚徒,不知陷在何人手里。
若是五杰囚他那还好,裴瑛到底不会把他怎样。
可若是别人会如何?
这青州城内恨燕择的人可不少, 有的是想把他生吞活剥的人。
楚恪忍不住一拳拍在床板上, 可惜拳是软的,床板就更软,拍下去也是绵绵无力。
他曾经离楚慎那么近, 都已经见到了五杰,他偏偏就选择了逃走。自以为是!浪费机会!
还不如直接向他们投降,挨打挨骂也没事儿, 至少能见楚慎一面。
见了一面说啥好?他没想好,但总归是了结一段缘。
说完话就天涯无期,楚家的继承人你随便找个就好,我实在不想再见你这混蛋。
可如今人见不到,他还被困在这儿。
奶奶的, 真不知重活一遭是为了甚。
心中上上下下一阵颠,楚恪不经意间咬了咬唇,抬头看四周,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但陈设不像牢房,家具崭新,倒像上好的客栈客房。
楚恪走下床,试着活动手脚,他记得失去意识前是被崔乱撞倒在地,然后五道飞镖引了崔乱注意。
那之后呢?他胸疼头闷,意识摇摆中见一道黑影扑了上来,像地上的影子活过来反噬其主,把生人吞了下去。
现实点想,那应该是个轻功极高的人。
楚恪忍不住又想,他叫一句会如何?一句不够,两句三句?高声尖叫?喊声“走水了”?
他刚想捏着嗓子叫一声,房门忽被人推开。
一见来人是谁,楚恪就觉得不好,情况差到不能再差了。
来的人是商镜白,锁他的人居然是商镜白?
这人什么意思?不玩岁月静好,改玩腹黑鬼畜?
这路线不太平,他得重来。
商镜白是端着饭菜进来的,面上不笑也不怒,仿佛只是看望一个老朋友。
他越坦然,楚恪心里越不自然,脸色沉又沉,傲慢和轻佻全压下,他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人。
商镜白锁他是作甚?难道他在街上看见楚恪偷见五杰?认定燕择有不轨之心?
还是说他一路跟随,暗中观察了那场乱斗,从楚恪的招式上看出了不妥?
他会不会已认定眼前这人不是燕择,而是一个不知何处来的孤魂?
那这人现在是想做什么?审问?逼供?大刑伺候?
一大堆十八禁的内容涌在他脑子里,想停都停不住。---更新快,无防盗上www.biqugexx.net----
等商镜白放下饭菜,楚恪就盯了脚上的链子一眼,“你锁着老子作甚?”
商镜白只淡淡道:“你以为呢?”
阳光透过窗隙照在他身上,影子在他的脸上流淌,斑斑点点地像树上的蛀洞。
楚恪看得一怵,心里不知黑与白,只能瞎猜胡想。
他一低头消了火气,一抬头诚诚恳恳:“这事儿是老子不对,老子不该瞒着你去瞧楚慎。”
他既然已把楚恪弄到这地,想必已知道街上发生的事儿,瞒着无益,不如坦白。
商镜白把他的话接下去:“你借口买酒,是去瞧楚慎?”
他看也不看楚恪一点,倒让楚恪觉得喉咙有些干痒。
“老子这几天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儿,所以想去看看这人。”
他看似随意,却说得十分小心,不料商镜白居然大大方方道:“你若真想起来,我反倒想让你多看看楚慎。”
“那你还锁着老子?”
商镜白道:“锁着你,省的你在我回来前出去乱跑。”
语气倒是平常,可这话是一点儿没让人把心放下,反倒更悬高了几分。
商镜白接下来不说话,只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夹了道菜,吃得居然津津有味。
这人倒好笑,端菜不是给楚恪,而是让自己先吃饱,那他进来干嘛?
楚恪闻着饭香皱了皱眉:“链子是给犯人准备的,不是给下属准备的。老子犯了错,你打老子骂老子都行,凭什么作践老子?难道老子为你立的功流的血都是假的?”
商镜白抬头看他一眼,这一眼竟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