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玉默了片刻,才在知军夫人冰冷地注视下缓缓低头,一副强忍着委屈与难堪的可怜样,“是,夫人。”
她没有什么不情愿的,也没有什么好委屈的。在她应下知军夫人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也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
她的委屈与难堪,在知军府就已经委屈过、难堪过了。
她故意在知军夫人面前,做出一副受到羞辱的委屈样,不过是满足知军夫人高高在上的控制欲和优越感罢了。
这群贵人羞辱人,就是想要看被羞辱的人,难堪、狼狈的一面,若是她不摆出难堪委屈的姿态,怎么能让知军夫人满意呢。
果然,知军夫人满意了,她看着苏青玉狼狈、忍着委屈登上戏台,傲慢地笑了笑。
她的女儿就更甚,在知军夫人一句,魏明又不是第一次被衙门传诏的安慰下,她女儿压根就不认为,魏明被皇城司带走是什么大事。
知军夫人与女儿在戏台下坐下,苏青玉也走上了戏台。
转身,看向戏台下方的知军夫人母女,以及一众看热闹的商人和百姓,苏青玉面无表情。
她苏青玉坐得了高位,也受得了低谷。
她苏青玉受得住世人艳羡,也经得起世人嘲讽。
她可以的!
苏青玉暗暗吸了口气,做好心里准备,扬起衣袖跳动时,知军夫人的女儿突然大声嚷道:“不行,不行,这么跳不行!哪有人跳舞穿这么多衣服的……万少夫人没有带舞衣,我带来了。”
知军夫人的女儿一脸蛮横地扬手,“来人,给万少夫人换舞衣!”
“是,小姐!”知军府显然早有准备,她的话刚落下,就有两个粗壮的嬷嬷上台,并将手中的那薄如蝉翼,透明如水、完全无法裹身的舞衣展开,“万少夫人,请换衣服!”
这是羞辱,这才是知军夫人给苏青玉的羞辱。
光让苏青玉在戏台上跳个舞,怎么能叫羞辱呢。
知军夫人是要苏青玉如同妓女一样,衣不裹体的在大庭广众之下,为她女儿跳上一支舞,把苏青玉永远的钉在耻辱柱上!
“你们敢羞……”万家的伙计自然不可能,看着苏青玉受辱,他们飞快地冲上戏台,可知军夫人带来的仆从也不是吃素的。
万家的伙计一动,他们就迅速上前,挡在万家伙计的面前,很是粗暴地将人推倒在地,“想干什么?一个个的是不是想造反了!”
知军夫人带来的仆从跟她一样的嚣张、狂妄,根本不把人命放在眼里,把人推倒还不够,直接一脚踩了上去。
面对皇城司的人,他们不敢出手、也打不过,可对上万家的伙计,他们却是一点顾忌也没有。
别说几个伙计,就是万家的少夫人,他们打了也就打了。
区区一个商户,还能跟知军府叫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