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剑拔弩张,舅舅和舅妈坐不住了,连忙过来拉开周琳,呵斥她。
“你要干什么?不是说好了,这事过去了吗?你还要打秋秋干什么?”
周琳歇斯底里:“许爱华说过去了,那是人死不能复生,他只能这样宽慰我们,可我们欠下的是血债,她怎么能当真,心里怎么能没数?”
表婶看周琳这样混不吝,也是气极了,她冲出来。
“周琳你是有病吧?我们都想通了,你还闹什么?还有沈肃清,你不要再跪了,你越跪,我们心里越难受,师傅都说了,你们这样不是忏悔,是折我家凡哥儿的阴寿,懂吗?”
好好的一个见义勇为,说不定下了地狱还能投个好胎,可他们倒好,跪了一天不行,还要跪第二天,第三天……
真当她是没脾气了么。
她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想替儿子宽恕一切,只为求个福报,都不行了么?
凭什么?
表叔连忙出来制止表婶。
……
“别说了,咱们进去,想跪,就让他们跪。”
周琳反而更加疯颠,她大声喊:“看见了吗?白发人送黑发人,换位思考谁不心痛,我们有罪,我们是真的有罪。”
“可你看看她,昨天在灵前又弹又唱,她哪有什么心,她没心,她甚至连我和她爸的命,都没放在眼里,我是真的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她哥是这样,她也是这样,早知道如此,当年我就应该把他们生下来后,活活掐死!”
“也省得在这世间,害人害己。”
舅舅和舅妈不敢苟同的捏拳,真想几个大鼻兜煽死她。
“疯了,疯了,你就是疯了。”
周琳说:“我是疯了,我怀胎十个月生下来的都不是人,是畜生,她哥害别人,她害我和他爸,还害了许凡,我没脸见任何人,还不如让我去死。”
舅妈受不了,转身推沈秋:。
“你不是还有别事吗?走吧,赶紧走,不要理她。”
有人这样说,高绢巴不得赶紧走,拉着沈秋便离开。
沈秋又哭又笑,哆嗦着在脑海中走马观花。
……
上一世,她普普通通,帮着家里赚钱,卖命,轮到最后,长大的许念生怕她谋夺家产(一亩三分地的破房子)恨不得她赶紧嫁人,最好还是带上周琳。
这一世,她想尽了千方百计,想让周琳跟自己走,结果,本是天涯沦落人的周琳,却一步步和她反目成仇。
她都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绢姐,如果我有错,应该让法律来制裁我。”
而不是一次又一次,被原本是至亲至爱的人,一刀又一刀的捅。
高绢心疼到不行,一把抱住她。
“你没错,从头到尾你都没错,是他们的控制欲太强,你唯一的错,就是不该偏离,他们认为本该属于你的人生轨道,沈秋!你很好,你真的很好,听绢姐的话,你不需要获得他们的认可,你就是你,最好的你!”
没多久,高绢把这事告诉周吾,周吾打来电话。
“还好吗?”
“不好,心好像破了个窟窿。”
呼呼的往里灌风,疼的很。
“等抓到沈怀,我们就结婚吧。”
子女和父母建立界限需要时间,显然,沈秋已经懂了这个道理,但周琳还没扭转过来。
她在伤害沈秋的同时,何尝又不是在伤害自己。
沈秋哭着不想回答,过了好久才小声啜泣。
“没事,别为我担心,有些坎,有些山,有些路,有些桥,总是需要自己走的,我静一静就好。”
是这个理,他帮不了她,但他可以试着转移话题。
“告诉你一个事。”
“什么?”
“你那个方法没用。”
“人中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