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在主位坐下。
三条宗近深鞠躬:“下国小臣拜见大将军!藤原卿说您...”
"本帅时间宝贵。
"江临打断他,指尖轻叩案几,“直接说事。”
三条宗近咽了口唾沫,袖中双手紧握成拳:“将军既已平定北朝,按约定...京都以北的土地当归还南朝。”他偷瞄江临脸色,“我国愿以石见银矿三成产出...”
"噗嗤——
"
江临突然笑出声,随手拿起茶盏把玩:“谁说我要归还土地?”
三条宗近脸色刷白:“可藤原卿的信中说...”
"那封信啊。
"江临瞥了眼缩在角落的藤原信雅,“是我用枪抵着他太阳穴写的。”
茶盏“咔”地搁在案上,三条宗近浑身一颤。
"三条大人!
"藤原信雅突然膝行上前,抓住使者的衣袖,“快答应将军所有条件!那些铁鸟会喷火,那些战船...”
蓝玉一脚踹开藤原信雅:“滚一边去!”
三条宗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想起渡海时见过的钢铁战舰,那些黑洞洞的炮口;想起京都城墙上未干的血迹...
"将军。
"
他强自镇定,“只要归还北朝故土,我国愿世代称臣,另购火枪三千支...”
江临突然起身,白色衣袂带翻茶盏。茶水在案几上蜿蜒成诡异的图案,像极了日本列岛的形状。
"买武器?
"他俯身逼近三条宗近,“拿什么买?用你们那些竹弓换吗?”
三条宗近如遭雷击,猛地扑倒在地:“将军!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啊!”
“谁说你是使者了?”
江临从袖中抽出一封密信,“你们南朝派去宁波的浪人,可是带着后龟山的亲笔手令。”
三条宗近瞪大眼睛——那确实是南朝独有的金凤纹纸!
“不可能!”
他失声尖叫,“陛下绝不会...”
江临将密信凑到烛火上,火苗瞬间吞噬了纸张:“现在我说是就是。”
三条宗近终于崩溃,涕泪横流地抱住江临的靴子:“将军开恩!南朝愿献上所有...”
"晚了。
"江临踢开他,转向蓝玉,“拖下去,和藤原关一起。”
当三条宗近被拖出殿外时。
他看见庭院里停着个钢铁怪物、
那东西有着粗短的炮管和旋转的金属轮盘,几个明军士兵正在往里面装填炮弹。
“那是.....”
“坦克。”
江临顺着他的视线解释,“明天它会碾平吉野城的御所。”
三条宗近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魔鬼!你们这些魔鬼!”
他的嘶吼惊飞了檐下的乌鸦,“天照大神会惩罚...”
蓝玉一记手刀砍在他颈侧,叫声戛然而止。
江临站在殿门前,月光勾勒出他修长的轮廓。
他解下腰间的香囊轻轻摩挲——那是朱有容绣的,金线已经有些褪色。
“传令。”
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疲惫,“明日卯时出发,速战速决。”
蓝玉舔了舔嘴唇:“主帅,那些俘虏...”
“按老规矩。”
江临望向南方,那里是南朝的方向,也是大明的方向,“处理完这边,该回家了。”
当夜,江临独自登上京都城墙。
远处南朝使者的营帐还亮着灯,隐约传来呜咽声。他摸了摸胸前的家书,朱元璋的字迹在月光下依稀可辨:【有容那丫头给你做了二十套新衣】。
“报!”
亲兵气喘吁吁跑来,“南朝倭寇三条宗近咬舌自尽了!”
江临头也不回:“把舌头缝回去,尸体吊在城门上。”
他顿了顿,“让画师画下来,多抄几份撒向南朝。”
亲兵领命而去。
江临从怀中掏出个金属小盒,按下按钮后,盒子里传出朱有容的声音:【江郎,我等你回来娶我......】
这是他从系统空间取出的录音设备,离家前偷偷录下的。
少女软糯的爱意在异国的夜风中飘散。
“快了。”
江临轻声回答,仿佛她就在眼前,“等碾碎最后这群倭寇......”
晨光刺破云层时,明军阵列已集结完毕。
坦克的引擎发出咆哮,惊得战马不断嘶鸣。
江临一身戎装,白色披风上沾着露水。
当军队开拔时,江临回头望了眼京都。
这座千年古都的城墙上,三条宗近的尸体在晨风中轻轻摇晃,像个人形旗帜。
更远处,樱花依旧开得绚烂。
“岳父。”
江临突然开口,“您说妙云会喜欢倭国的樱花吗?”
徐达一愣,随即大笑:“那丫头就喜欢这些花花草草!”
江临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个小本子记了几笔。
聘礼清单。
最新一行添着【倭国樱树百株】。
蓝玉策马奔来,“前锋已到吉野城外十里!”
江临收起本子,眼神瞬间转冷:“传令,炮火准备。”
吉野城的御所内,南朝天皇后龟山手中的茶盏猛地溅出茶水。
这位四十余岁的统治者鬓角已经斑白,此刻正死死盯着跪在殿中央的细川赖之:“你再说一遍......明军到哪了?”
“陛、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