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云也拍下了一幅,花了四十八万两。
慕颂宁觉得意外,又不那么意外。
当日镇国公府,慕颂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丢了人。
今日拍卖会,镇国公在场,他打肿脸,也得把当日的场子找回来。
只是不知这四十八万两,沈卓云从何得来。
还未成婚。
总不能让长清郡主帮他出。
慕颂宁只关心,这幅画最终会不会被悔拍。
沈府。
沈卓云找到王氏,让她拿钱。
王氏一听四十八万两,差点晕厥过去。
“多少?四十八万两!老大,你是不是疯了!我们家哪有这么多钱?”
沈卓云道:“娘,这是投资,我和长清郡主的亲事很快便要开始商议,只差临门一脚,不能最终毁在一幅假画上。所有人都知道文寅大师今日拍卖,足足有六幅,我若不拍下一幅赔偿,说不过去……”
沈卓云本也不想拍的。
只是假画之事,他曾去问过长清郡主。
长清郡主不承认“假画”是自己给的。
他也只能作罢。
今日拍卖会,是长清郡主找来的票,说是特地为他找的,让他能趁此机会弥补上次假画之事。
他只能硬着头皮竞拍。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我们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王氏道。
“怎么会拿不出?这六年,你至少从慕颂宁的铺子支取了五十多万两,再加上我的俸禄,怎会拿不出四十多万?”
“我是拿了五十多万两,都花了呀!全花在了你们身上!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府中这么多家丁要养,这么多口人要吃饭呢……”
沈卓云开始和王氏掰着指头算账,“家丁一人一月才二两,一个月能有多少两?吃饭更是不必说,近日来,家里的伙食越来越差!”
“看着一项不多,加一块可就多了!”王氏急得直拍大腿,“你又不是不知,那慕颂宁走的时候,把家具全拉走了!家中刚添置一批家具,真的什么都没了!”
“就那些破烂,我看也不值几个钱。”
“……”
母子二人吵的不可开交。
王氏恨不得将自己的箱底翻给沈卓云看。
但沈卓云怎么都不信,一口咬定王氏藏了钱。
那可是五十多万两银子,他知道那是多大一笔银子。
“难不成你让我悔拍?传出去,我和长清郡主的婚事只能作罢了!”沈卓云以此为要挟,“娘,这钱你必须得拿出来!”
“这……这么严重?”
“还不是你之前闹出的事,上了小报。大家都在传沈府家徒四壁,全靠儿媳嫁妆补贴。长清郡主说不定也有此顾虑。”沈卓云眉一横,将一切都推到了王氏身上。
王氏头都有些抬不起来。
那件事之后,她都不敢出府了。
当时儿子就埋怨了自己一通。
她迟疑道:“你……你确定,真能很快迎娶长清郡主过门?”
沈卓云回答:“那是自然,我和长清郡主已有夫妻之实,婚期自然是尽快。我见过大长公主,大长公主对长清郡主几乎言听计从。”
“好好好!”
王氏双手交握,做祈祷状用力地晃了几次。
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般。
“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
慕颂宁离开茶楼。
坐着马车回去之时。
忽然前面的车夫低声提醒,“有人跟踪?可要处理?”
车夫是莫问声扮的。
斗笠加蒙面,将脸遮了个严实。
低着头时,甚至看不清他的眼睛。
慕颂宁低声道:“装作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