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月娆轻轻拧眉,欲言又止。
一旁的香儿看不下去,脱口而出:“我家小姐昨天一直在这儿跪着,你怎能说你没看见?难不成是因为我家小姐昨日不小心撞见你偷拿香火钱,所以你怀恨在心,要毁了我家小姐清白?”
“香儿,休得胡言!”薛月娆呵斥一声,旋即又道:“我们昨天明明只是看见小师傅把掉在地上的香火钱捡起来。”
香儿气得揪了两下帕子,“小姐,他明明就是把钱放进自——”
“好了香儿。”薛月娆沉声打断了香儿的话。
香儿委屈地红了眼睛,一张帕子被揪得皱皱巴巴。
主仆二人的对话,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片刻,大家就用鄙夷的眼神看向小道童。
此刻小道童的脸都气白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被倒打一耙,而且她们还把莫须有的事说得振振有词。
薛卿仪知道薛月娆心狠,但没想到她会狠心至此,竟带着香儿去诬蔑一个无辜的孩子。
“你们,欺人太甚!”
小道童到底只是个孩子,他被薛月娆和香儿气得眼泪直掉,差点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香儿擦掉那点眼泪抬起头,“说我们欺人太甚,请你拿出证据!”
小道童气笑,“我根本就没偷拿香火钱,拿什么证据给你们?”
“拿不出证据,如何证明你没偷?”香儿反驳。
“你!”小道童气结,好半晌才憋出两个字,“无耻!”
这时一个大娘站了出来,“昨天我也在这儿,确实是没看见这位小姐。”
紧接着又有人站了出来,“我也没看见。”
“我也没。”
在一声声的否定当中,薛月娆镇定自若的脸上逐渐有了慌乱之色。
薛卿仪适时开口:“可妹妹说她昨日在南极长生大帝面前为我跪了一整天,就为了让我的两只手赶紧痊愈,会不会是大家记错了?”
立马有人告诉她:“要是有个人在这儿从早跪到晚,肯定会让人记住,如果没印象,那就是根本不存在。”
薛卿仪紧接着作出一副震惊的样子,“妹妹,你跟我撒谎了是吗?”
“姐姐,我没有。”薛月娆尴尬地牵动嘴角。
本想着道观人来人往,不会有人注意她,没承想蹦出个小道童。
原以为堵住这个小道童的嘴,这件事便算过去了,毕竟毕竟薛卿仪昨天又没到过玉清观,她跪没跪,全凭她的一张嘴怎么说,结果又蹦出那么些人说没看见她。
只是挨顿说,严重点挨打顿而已,又不是要我的命。
霍烬见我不说话,以为自己占了上风,再次开口:“只要你求我,我可以考虑不把你扔戒指的事说出去。”
我看向掉在不远处的戒指,走过去。
霍烬以为我要捡起来戴上,神情颇为得意。
在他的注视下,我一脚踢飞戒指,微微一笑:“霍先生尽管去说,我等着挨罚就是。”
如果眼神能够伤人,我现在已经被霍烬的眼神捅得千疮百孔。
他一个箭步冲过来拽住我的手腕,“江晚星,为了一个裴清元,你非要闹得家宅不宁是不是?”
我不解,“闹的人难道不是霍先生吗?送我一个不合手的戒指,还要到妈面前告我的状。”
“手长在你身上,我怎么知道你的尺寸?”霍烬愈发不耐烦。
“那陆菀儿呢?”我终究还是忍不住戳穿,“她的尺寸,霍先生又是怎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