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怀玉冷眼看她,“这都是你自找的不是吗?”
现在王衡之吃了他的蘑菇病了,要是再出点什么事,自然而然会怀疑到他身上。
原以为她束手无策,没承想给他来了一招先发制人。
既然这么有本事,那他倒要看看她怎么救下这两条狗。
在往护身符里塞纸条的时候,薛卿仪就知道事发之后肯定会惹恼崔怀玉,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形之下。
大黄和它的孩子何其无辜,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它们去受死。
薛卿仪顾不上阿寻还在一旁,她跪在崔怀玉脚下,哀求他:“畜生哪有人经得起折腾?奴贱命一条,可以任由崔相发泄。”
阿寻何曾见过如此卑微的薛卿仪,震惊之余是刀割般的心疼。
要不是爷逼着姐姐做外室,姐姐也不会找王衡之帮忙,来了这一出先发制人。
说到底都是爷的不对。
阿寻大着胆子开口:“姐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爷就原谅姐姐这次吧。”
崔怀玉笑意不达眼底,“本相有说要对薛二小姐做什么吗?”
余光瞥过大黄和小黄,崔怀玉薄唇微启,吐出没有温度的话,“本相只是突然觉得它们很碍眼,跟薛二小姐无关。”
“爷分明就是在借它们欺负姐姐!”阿寻一时心急,脱口而出。
崔怀玉眼里那点浅淡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谁准你这么跟本相说话的?”
不怒自威,冰冷的眼神看得阿寻心里发怵。
他低下头,“阿寻失言,请爷责罚。”
“滚去领三十杖。”
“是。”
阿寻转身就走,步子迈得飞快,生怕爷叫他把两条狗带上。
大黄和小黄被留了下来,暂时安全了。
薛卿仪不敢松气,她伸手去碰男人的衣袍下摆,极尽讨好地仰起头,“爷,让奴伺候您吧。”
崔怀玉不为所动,“薛二小姐是名门贵女,如何能做这种下贱的事?”
“在崔相面前,奴是春风楼的奴,能伺候崔相是奴的福气。”薛卿仪挺着身子靠近男人,一双没有知觉的手麻木地搭在男人的腰带上。
蓦地,崔怀玉扣住她的手腕,“薛二小姐的两个丫鬟还在外面等着,薛二小姐就不怕她们发现些什么吗?”
男人眼里的讽刺尖锐又锋利,薛卿仪视而不见,仍旧是笑着,“我有嘴,知道该怎么解释,绝对不会让她们误会崔相的。”
“可本相现在没这个兴致。”
崔怀玉甩开她的手,径直朝两条狗走去。
薛卿仪呼吸一窒,连忙手脚并用地追了上去。
她的手用不上力,只能用两条胳膊环住男人的腿,“奴愿意做崔相的外室!”
顾不了那么多了,当务之急是先救下大黄和小黄。
崔怀玉垂眸看她,“当初薛二小姐说自己是低贱的娼妓,不配做本相的外室,不知薛二小姐可还记得这话?”
“奴是这么说过……”薛卿仪垂下眼睫,声音微弱。
她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又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