幝叶南知清醒彻底酒醒过来,是陆唯冬给他喝了醒酒药三个小时之后的事。
在车座椅躺久了,身体有些酸痛,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直,才唯唯诺诺地看向陆唯冬。
“睡醒了?头还疼不疼?”陆唯冬嗓音温沉,没有丝毫责备或者埋怨的意思。
“还好,还有一点,不过不碍事。”
“嗯,那就好。”
叶南知低垂着眼睫,余光却在不停打量着男人。
现在清醒过来,晚上发生的事都在脑子里一一浮现,她现在后悔莫及。
如果不是陆唯冬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男人一直没说话了,气氛就这么沉默着。
过了一会儿,陆唯冬说,“我下车抽根烟,你可以在眯一会,等下我送你回去。”
叶南知坐在副驾驶,看着车外的男人点燃了一只烟,颀长身姿就这么懒懒地斜倚在车旁。
昏黄色路灯照在他脸上,更显立体深邃。
许久后,叶南知才努力让自己有勇气打破这份寂静,她推开车门下了车。
“外面冷,回车里等着。”
看她下车,陆唯冬漫不经心说了一句,接着掐灭指尖猩红,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陆唯冬。”她小声喊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嗯?”
“谢谢你。”
“嗯。”
“还有很多年前的那一次。”
“什么?”陆唯冬听见这话,瞳仁狠狠颤抖了下,不可置信看着她。
叶南知勾了勾唇,“对,我记起来了,我什么都记起来了。”
“上次车祸的时候,我就什么都想起来。”
陆唯冬显得不自在,插在裤兜里的手不自觉蜷缩,转而苦涩一笑,“那为什么没早告诉我?”
“因为......”
叶南知停顿了下来。
因为什么呢?
因为害怕。
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现在再提起来,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
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尽管他还单身,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两个人越走越远,早已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
沉思了片刻后,叶南知说,“我觉得有些事再提起,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不过你对我的恩情,我会记着一辈子。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报答你。”
这个承诺,虽然很俗气,更不切实际。
可她能给的,也只有这个了。
陆唯冬低着头,深邃的眼盯着地面,沉默了一会后,才有抬头,倏地笑了,笑得很冷。
“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很务实,不喜欢来那些虚的。什么下辈子,都是骗鬼的!”
叶南知顿了顿,“对不起。”
这次,她没有怼他。
因为觉得对不起,也因为心存感激。
当年,陆唯冬是她父亲的学生,一开始,她对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只是常常听父亲说起,陆唯冬在建筑设计方面是个天才,只是性子太野,一般人降不住他。
父亲说得多了,叶南知对这个叫陆唯冬的人,也就产生了好奇心。
有一回,父亲把陆唯冬叫到了家里,临走前,她破天荒地喊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