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疾驰。
可到鸿运楼门前的时候,还是过了午时。
沈玉柔急忙下车。
一个转身,就看到了站在鸿运楼门前,不断张望的谢母。
“你来干什么?”
谢母叉着腰,态度极为恶劣。
沈玉柔欠了欠身,语气平缓,
“今日,是谢芳盈及笄的大日子,我特来祝贺。”
谢母的眼睛都翻上了天,
“我们家芳盈及笄,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来凑得哪门子热闹!”
这时,恰有宾客赶到。
谢母甩开沈玉柔,堆起笑脸就迎了过去。
“哎哟,王夫人呐,您可算来了,快请进,请进!”
王夫人微笑致意,又回头拉了拉自己的儿子王郎。
王郎不动声色地避开母亲的手,滴溜溜的目光却落向了站在一旁的沈玉柔身上。
精致的面庞略施粉黛,白皙细腻的皮肤透着亮,盈盈而立,美得如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这位小娘子是?”
这风姿绰约的模样,只一眼,他便觉得喜欢。
王夫人误以为,这便是谢芳盈。也不禁动了心思。
谢家如今虽已没落。但这小娘子倒是养得娇俏。
娶回家给她的儿子做个暖床倒是极佳,也省得他那贪色的儿子整日流连于花街柳巷了。
她的眼里泛着光,上来就拉沈玉柔的手。
“谢娘子,还未曾议亲吧?”
别说沈玉柔,连谢母听了这话都愣了一下。
“我……我不是谢家娘子。”
在王夫人殷切的目光下,沈与柔好不容易才抽回了手。
她略显尴尬,欠了欠身就要往里走。
王郎却不放人,追着沈玉柔的脚步跟了上来,
“那你是哪家的小娘子呀?可曾议亲?”
谢母这时也反应过来。她哼了一声,道,
“她可不是什么小娘子,而是我谢家的下堂妇。”
“什么?”
“下堂妇?”
王夫人和王郎都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王郎不死心,一直看着沈玉柔,希望她说点什么,来否定这一切。
沈玉柔不想招惹,只淡淡回了句:
“柔娘之前确实是谢家的媳妇,也不想再嫁,多谢夫人和王公子的抬爱。”
王郎的眼神变得古怪。王夫人怪声怪调地“哦”了一声,携着儿子就进了门。
王夫人刚走,谢母的讥讽之言就开始了。
“还当真是个狐狸精,处处勾人。安郎跟你分开,实在是太明智了。否则呀,这脑袋上指不定被扣上几顶绿帽呢!”
沈玉柔顾忌着今日是谢芳盈的大日子,压着脾气没有吱声。
倒是站在她身后的秋月听不下去了。
“你休要在那儿胡说八道,当初小姐为什么与谢知安分开,你难道不清楚吗!可别把屎盆子往我家小姐头上扣。”
秋月瞪着谢母,分毫不让。话也越说越难听。
“秋月!”沈玉柔立即出声喝止了她。
今日她们是来参加及笄宴的,众多宾客在场。闹得大了,将来被嚼舌根的,还是谢芳盈。
沈玉柔并不在意这一时的口舌之快,拉着秋月就往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