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柔凭借着本能,推了身上的人一把,
“你、你......起来!”
然而,这拒绝之言,带上她此时的绵软无力,更像是调情时的欲拒还迎。
贺冽霆的胸膛震了震,
“柔儿,我的好柔儿。”
他的呢喃混着酒意,注满了柔情。
沈玉柔本能地感知到了危险。
更加激烈地反抗起来。
贺冽霆这才觉出了不对劲。
抬起身子,看向她。
在这样关键的当口,沈玉柔也顾不得他的身份了。
趁着他放松警惕之际,直接一脚向他踹了上去。
本就侧坐在床榻边缘的贺冽霆,被沈玉柔这突然的一脚,直接踹翻在地。
他哪曾想过沈玉柔会如此对他,立即黑了脸。
偏沈玉柔没有任何悔意,甚至伸着手,指着他的鼻尖吼道,
“你,滚出去!”
她的齿间打着颤,脸色泛着不自然的惨白。
语气,却是异常的决绝。
贺冽霆内心翻起的潮涌彻底落了下来。
他红着眼,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次,到底没狠下心说出什么重话来。
只黑着脸,捞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地围上,便开门离去。
贺冽霆走后,整个屋子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沈玉柔是不想说,
而其他三人,是不敢问。
一夜,就这样在沉默中过去。
众人却是各揣心思,谁都没有睡着。
次日清晨,碧环再也忍不住,拿着之前帮沈玉柔收起的锦盒,前去相劝。
“小姐,我们要不要去摄政王府找殿下服个软。”
她并不知道昨夜沈玉柔与殿下是因何事发生了争执,但是她觉得,只要沈玉柔肯低个头,殿下是很容易就能被哄好的。
可是,沈玉柔压根不领她的情。瞥过了眼神,完全没有要接茬的意思。
碧环打开锦盒,
“小姐带上这个信物,都不用多说什么,去走一趟就好。你们两人总这么僵着,也不是个办法啊。”
碧环这么说,是真心为沈玉柔考虑。
以殿下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想要攀附的,大有人在。
如果殿下当真又有了喜爱之人,那她沈玉柔这个二嫁女还如何能在府内立足。
然而,面对碧环的苦口婆心,沈玉柔只是扭过身子,视若不见。
碧环无奈,将锦盒往沈玉柔的眼前推了推。
沈玉柔不耐烦地往回推拒。
一来一回间,锦盒滑落,里面的印章轱辘着滚落在地。
沈玉柔的视线这才落在了它的身上。
晶莹剔透的小巧的印章,竟有一丝熟悉。
尤其是底部的那个“霆”字,遒劲的笔力,怕是世间都再难找出第二个。
惊惧顺着脊柱瞬间爬满了全身。
其实,碧环也吓了一跳。
这可是殿下随身的东西,真要弄坏了,是要被降罪的。
她连忙蹲下身拾起,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这才双手捧起,再次递到了沈玉柔的面前。
沈玉柔还没有回神,如见了洪水猛兽一般,惊惧着弹开了。
碧环疑惑,“小姐,你怎么了?”
“你、你在哪儿弄的它?”
那些不好的记忆再次在脑子里翻涌,沈玉柔连话都说不利落了。
“这是您上次从鸿运楼回来时带回来的啊,您不记得了?”
沈玉柔这才看到了滚落到一旁的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