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巫穆跪下了，其他的巫族人也跟着跪了下去。

“我知道，我们的请求对您来说可能很冒昧。但我还是想请您看在巫月大祭司的面上，看在您在加蓝大陆的那些在乎的人的面上，救救加蓝大陆吧！”

“再没有新的巫神之力的注入，封印就要塌了。到时候，不管是巫族，还是其他的兽人，都难逃一死。”

巫穆的声音肃穆又哀伤，如同鸟儿临死前最后的悲鸣一般。

旁边的巫族兽人也跟齐声呼喊：“求少祭司救救加蓝大陆！”

环顾了一圈跪的整整齐齐的巫族兽人，苍珉的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

场上看似一群人可怜兮兮的在求救，实则根本就是一场道德绑架。他们想要活着，难道他的阿泠就该死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司空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他们之所在白瀛确认她就是巫月的孩子之后，还放任她在外面闯荡，打的就是让她对加蓝大陆生出牵挂的心思吧！

因为根据她现身的时间和年纪，猜到了她不是加蓝大陆的人，所以……

还真是好算计啊！

司空泠缓步走到巫穆的跟前，一把扯住他的衣襟，让他仰头直视自己的眼睛：“所以……你们这是在求我，让我用自己的命，来换你们的命吗？”

“不……为封印注入巫神之力根本就不会死。我们没有要牺牲您的意思。”巫穆看着司空泠冰冷的双眼，疯狂的摇头。

“那我的母亲巫月……她是怎么出事的？”

巫穆下意识的说出了族中已经流传了上万年的解释：“听说是当时的混沌之力暴动得太过厉害，巫月大祭司为了给加固封印的兽人争取时间，就只身跳入了混沌之力之中，释放巫神之力安抚。然后……”

“然后，我要再到混沌之力之中一次，再消失一次。是么？”

巫穆哑然。

大祭司要安抚混沌之力是必然的事，可司空泠究竟会不会和巫月大祭司一样再消失一次，谁也不能打包票。

见巫穆答不上来，司空泠松开了他的衣襟。直接站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巫穆祭司，你们愿意放过封麟，却不愿放过我。是因为我在巫族，没有愿意为我去死的人，是么？”

巫穆被司空泠问的哑口无言。

他想说，他们没有不放过她。可他们确实是在道德绑架她救他们。

他想说，她和封麟不一样。可封麟有位为了大义献身的父亲，她就有为大义献身的母亲。她是被他们选出来救世的人，封麟也是。

封麟受巫族庇护，享巫族资源，尚且不想为大义献身。她与巫族不过初识，不在意巫族……好像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巫穆的嘴开了又合，合了又开。许久之后，才踉跄着起身，与司空泠相对而立。

“封印混沌之力究竟要做什么，我未能接受巫神传承，亦无从知晓。可少祭司，您有接受巫神传承的机会。若封印混沌之力当真有性命之忧，您可以在传承结束之后……自行离开。”

艰难万分的说完这段话之后，巫穆反倒感觉轻松了许多。

不过一死而已，早晚的事。

他才怨完封麟在外面干的那些事呢，他如今这般算计少祭司，与封麟又有何异？

他当真是痴了！

见巫穆起来了，其他的巫族人也跟着站了起来。他们虽然理解巫穆的意思，但眼中还是难掩悲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