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素晚沉凝道,“此事我略知一二,当时带孩子去集市的是水班的老师谭箴言,孩子们和崇光书院的学生发生了冲突,幸而被谭老师及时分开,此后也未再听闻此类事情。”
柳喜喜颔首,目光转向姜谙。
姜谙稍显拘谨,毕竟眼前之人乃是他的母亲,自然与旁人不同,他言道,“娘,前些日子化雪姑娘曾与我们提及,水班的周伍陆在放学途中遭崇光书院的学生拦截欺凌,此事你可知晓?”
姜素晚闻此,惊愕道,“竟然有这等事,化雪姑娘未曾前来告知,周伍陆也未曾言及,是我失职,以为那一日之事,已了结了。”
姜谙道,“娘,咱们书院的孩子本就苦,不能叫外人欺负了。”
“正是此理,我这便去将周伍陆唤来问个清楚。”姜素晚话毕,匆匆而去,未几又折返回来,惊呼道,“不好了,人不见了!”
柳喜喜等人皆悚然起身,齐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正值国学课,众人皆在大教室中,姜素晚过去询问,结果无人见到过周伍陆。而早晨,姜素晚分明亲眼见到周伍陆进了书院。为保每一个走读的孩子安全抵达书院,姜素晚每日都会在门口迎接孩子,未到的孩子,她会亲自登门询问,一直未曾出过错。
“好好的孩子,怎会凭空消失了?”姜素晚心急如焚道,“许多孩子都说在用过早饭后,就再也没见过周伍陆,这会已过了一个时辰,人家父母将孩子托付于我们,若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万死也难辞其咎啊。”
姜谙安慰道,“娘,别担心,我们去找,既然你亲眼见他到过书院,那人就丢不了。”
柳喜喜道,“娘,你可是问过门口的侍卫了?”
姜素晚道,“护院的侍卫兢兢业业,未到放学时间,从未让学生踏出书院半步。”
柳喜喜虽然算是个好学生,却也有过逃学的经历,正门出不去,难道还不能翻墙吗?她使了个眼色,知春心领神会,前去打探,须臾便回来禀报。
孩子果真出去了。
一同出去的,还有姜素晚的夫人,丁庄。
柳喜喜一听到这个名字,头就像被重锤敲了一下,疼得厉害,心里暗自思忖,莫不是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吧。
姜谙最是了解丁庄,小时候,他若被人欺负了,丁庄定会带着他前去讨回公道,她最擅长的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不讹诈到一些银钱决不罢休。这通州城可不是乡下,崇光书院的学生皆是非富即贵的世家子弟,上学时哪个不带三五个家奴撑场面,若是丁庄带着学生去闹事,恐怕会捅出大篓子。姜谙心急道,“我爹大概带着周伍陆去了崇光书院,他如此冲动,恐怕会惹出大祸。”
说罢,几人就往崇光书院赶去,姜素晚本也想一同前去,柳喜喜却让她留在书院,毕竟若是学生们之间的小打小闹,连山长都惊动了,崇光书院岂不是会看轻他们。
姜素晚虽是着急,但还是听从了柳喜喜的建议,留在了书院,只对姜谙说,丁庄与学生们一同读了些书,脾气已收敛不少,不会再像从前那般鲁莽冲动了。
几人登上马车,直奔崇光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