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敲了敲某人的对话框:【你又给我送老朋友来了】
【原先的治粟内史病了很久,你是不是想提拔农家的人】嬴政问。
【当然,种地的事,谁能比农家更擅长】
【治粟内史还要管赋税,位置很重要,既然你不怎么用的惯李斯,索性把你喜欢的宰相拉过来吧。】
【那就多谢你啦。】李世民轻松愉快地拍拍魏征的肩膀,看他猝然回头僵住的表情和戛然而止的吐槽,更开心了。
他眉眼一弯,把屏风拉开一挡,随意地坐下,戏谑的笑意几乎要流泻出来。
“怎么不继续了”他故意问。
“陛下要是这么说的话,那臣还是要继续的。”这角落偏僻,也没别人,魏征也就不客气了。
“那算了,我不想听了。”李世民马上道。
可惜已经晚了。
“上次武举殿试,陛下先是故意不让举子交武器,后来又放纵项羽当廷妄为,如此是想作甚”魏征咄咄逼人,“不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这般任性独断,岂有一点为君的分寸和责任心”
【骂得好,要是能刷礼物的话我疯狂刷!】
【就是就是,不注意安全就该骂!】
【可惜长孙皇后现在不在,偏偏错开了,不然应该对着皇后告状才对。】
“其实我是知道你们会反对,所以才那么说的。”李世民试图解释。
“万一要是没人反对呢陛下想看到血流成河”魏征冷嘲热讽。
“有你在,怎么可能没人反对”李世民随口道。
“听到没他现在就这样。”魏征立刻向对面的人诉苦,“有恃无恐,而且越来越过分,做事情再也不三思而行,考虑周全,甚至还不如他自己二十岁的时候。那时候以身犯险是不得已,是为了战胜,现在呢,纯粹是为了冒险而冒险……”
“咳……”李世民无奈道,“我还在呢。”
“我就说给你听的,不然我说这些干什么”魏征假笑。
“我也是为了大局为重,你明明知道。”李世民心平气和道,“大秦像一辆奔向悬崖的马车,想拉住它,不让它四分五裂,必须得联合所有能够联合的力量,减少内部不必要的损耗,一致对外。——哪怕对外的时候,为了减少成本,不干扰百姓休养生息,也得仔细斟酌,多多筹谋,这不是看不顺眼就杀,不高兴了就打这么简单的。”
魏征哼了一声:“怎么,非项羽不可吗少他一个不行”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么多齐王和东宫的旧臣,与我有仇的多了,我几乎一个都没杀,为的是什么,你不清楚吗”李世民平静道。
【不是应该改口叫息王和海陵郡王吗】
【陛下爱咋叫咋叫,臣子可不能乱叫。】
【我记得还是杀了一个的,就那个东宫厨师长,下毒那个。】
【欸这样说的话,那毒酒真的是太子建成下的】
“那怎么一样”魏征辩道,“各为其主罢了,陛下知道我们也是忠心为国,不过立场不同而已。国祚既定,为了安抚河北人心,也不能再妄开杀戒。何况当时突厥南下,来势汹汹,此时若再困于内斗,岂不是让突厥看了笑话,占了便宜”
“就是这个道理。”李世民赞同道,“事有轻重缓急,矛盾也是分主次的。我当然可以杀了项羽,灭项家满门,可是然后呢这对我有什么好处除了告诉天下人,我要对六国旧贵赶尽杀绝以外,还有什么用呢再逼出几次刺杀、几次造反没有这个必要。”
“那也不能过于放纵他们。”魏征强调,“容易失了为君者的威严,让他们狂悖无礼,时常僭越……”
“你说得对,都对。”李世民这就不反驳了,笑吟吟地听着,顺手撸猫,“看我的宠物,可爱吧”
“陛下,我在跟你说正事!”
“嗯嗯,听着呢。休沐呢,歇一会吧,等上朝了你再谏,不着急……”李世民敷衍着,把小老虎抱起来给他们看,“好看吗”
“显然,这不是只狸奴,对吧”治粟内史缓声笑问。
“当然啦,这怎么能看错呢看这花纹,这头顶,这爪子……”李世民得意洋洋地炫耀道,还说到哪摸到哪,捏着小老虎的爪子送给对方看。
小老虎被他强行按着脑袋揉搓,耷拉着尾巴,可怜兮兮的,连大声叫唤都不敢了,乖得跟猫似的。
【这是哪位二凤和这人很熟吗】
【语气好熟稔,跟上次看见大舅哥似的。难不成又一个老熟人】
【好耶!我喜欢看凌烟阁大礼包,和二凤互动特别有意思,有一种老家来亲戚的感觉。】
“那么,这么好看的小山君,是从哪里来的呢”治粟内史问。
“项羽送的。”李世民干脆道。
“哦。”
魏征给治粟内史递了个眼神,低声道:“你看!又混一起去了,那项羽真不是个好东西……”
“背后骂人不好吧”李世民瞅他。
“当面我也骂!”魏征阴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