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韵察觉到暗处的青鸢,即刻招手将她招来。
“我们的人跟着青尧到了南边,后来就彻底没有了他的踪影。”青鸢想到从前和青尧相处的种种,倒真是没有看出来他还有这么大的本事,“主子,要不要我们再往南找找?”
“没用的,他怕是根本就没有朝南走。”池韵坐在梳妆桌前,拿着红木梳子将青丝梳顺,“他怕是早就知道我们的人还没有放弃跟着他,故意将我们带到南方,实则他真正的目的地恰恰与之相反。”
“您的意思是……他去了北边?”青鸢微微皱起了眉头,“可是现在北边不是正闹战乱吗?”
“乱世出英雄,他野心可不仅仅于此。”池韵一点点将木齿梳上的发丝拔下,瞧着这些断发有些心疼,燕秩可最喜欢她这一头乌黑的头发了。
青鸢听完她的话之后,心中已经大概有了些猜想。
“此前您说让我转告青褚,调查缺失的物件,他盘点之后发现少了许多东西,有杀人的毒,也有救人的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外便响起了脚步声。
在烛火摇曳中,青鸢顺势躲进了帘幔后。
池韵瞧着从门口走进来的冯焉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冯小姐到是好大的本事,连我们相府的人都能够使唤的动,没有任何通报就能直接进到后院里来。”
燕秩时常光顾她的院子,所以院内除了白天有丫鬟洒扫,晚上几乎就只有兆儿了。
可是要进到她的院落里来,需要经过相府层层的守卫,这冯焉也不至于如入无人之境吧?
冯焉性格爽朗,但骨子里却有一股子傲气,“我父亲来找池伯伯谈事情,是我央求他带我来的。”
“我听说了圣上赐婚的事,特地过来安慰安慰你。”
“我与冯小姐不过几面之缘而已。”池韵的脸色有些冷,丝毫不留情面的开口道,“况且我不需要你的安慰。”
“诶,我们都知道那燕秩是个阉人,你到底也是丞相的千金,虽说是二嫁但也不至于嫁给他守活寡呀!”冯焉丝毫没有注意到池韵那越发冷冽的眼神。
“虽说他权倾朝野,但到底不是个完人……”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现在冯焉怕是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池韵抬手重重的拍在桌面上,厉声道:“冯小姐半夜闯入我的房间就是要跟我说这些吗?”
冯焉被吓了一激灵,不知道自己触怒了她哪一点,咽了咽口水道:“我就是想着你之前同三皇子走的近,可能现在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接下来她就开始念叨着三皇子如何如何,有意无意的试探着三皇子的喜好。
池韵黑着脸紧握着拳头坐在一旁,瞧着她脸上的一抹羞涩,心中有了些许的猜想。
“你喜欢三皇子?”
冯焉顿时停下了滔滔不绝的话,眼神闪躲不知如何回答,“你如今已经被赐婚了,是不可能再嫁给三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