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有一件事情我不知该不该说。”兆儿支支吾吾的,得到池韵的同意之后才开口,“就是这外面的人都说咱们家姑爷是个佞臣,私底下将那官位高价售卖,借此敛财呢。”
池韵闻言放下手中书本,神色肃穆的开口道:“督公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他是绝对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从上一世到这一世,她与燕秩之间都有切不断的缘分。
在外人眼中嗜血的冷面阎王,在她这里不过就是个忠君事主的臣子罢了,杀的那些人都是些危害社稷的贼人。
虽然池韵信任燕秩,却还是有些忧心。
燕秩与那些人的交际直到晚上才结束,他推开房间门满脸疲惫的走到池韵所坐的美人榻旁,整个人都扑倒在她身上,“一天没见,我想夫人想的紧。”
池韵闻着他身上那淡淡的檀香,“没喝酒?”
“没有。”燕秩的声音闷闷的。
池韵将披在身上的毯子盖在他背上,伸手抚摸着他的发丝道,“辛苦了。”
燕秩靠在她的怀里缓缓抬起头,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倒映着她心疼的样子,“你不问问我最近都在忙什么吗?”
池韵伸手拂开他额前的碎发,柔声道:“夫君想告诉我的时候,自会告诉我的。”
燕秩将唇覆在她的锁骨上,随即卸力躺倒在她怀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将那些官位明码标价的出售,是陛下的意思。”
池韵闻言有些震惊,且听他继续说着。
“国库空虚正逢雪灾,陛下想着让我从那些人的兜里掏出些家底来,所以才出此下策。”燕秩那双狭长的眸子里倒映着烛火星星点点,“我收的那些礼全部登记造册,悄悄运往国库,用于赈灾。”
池韵就知道燕秩不会突然变成一个贪官,但是也着实没有想到这些是皇帝让他做的。
“此事只有你与陛下知晓,若是此后陛下要以此定你的罪……”
燕秩也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毕竟这些年他顶着皇帝的命令,为他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若是此时他想要除掉自己的话,那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池韵,眼神中多了几分柔情,“你放心吧,我自有对策。”
池韵看见他眼神坚定的样子,那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好,我相信你。”
池韵原本以为燕秩会向往常一样,拉着她忙活到半晚,可是不过一刻钟怀中的人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眼神柔和的落在燕秩的鬓间,手指轻抚着他的耳垂,“睡吧。”
在这个深夜里,有人因为获得官名而欣喜若狂,有人看着国库逐渐充盈而安心,有人忧心明日该当如何……
次日清晨,池韵醒来之后发现燕秩早已经离开。
她睡眼惺忪的看向窗外,却听见急促的脚步声朝着里屋而来。
“小姐,老爷来信了。”